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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娄诏连看不看。
清顺手里拎着一个小酒瓶,这是在前一个码头停靠时,下船买的。船上冷,可以喝了暖身,适合女子。
“公子,小的斗胆说一句,你有时候也稍微放放你的架子……”
话未说完,一个冷冷的眼刀过来,清顺立马抽了自己一嘴巴:“瞧我,真该抽,怎就不记苦?”
说完,离了船厅。
娄诏盯着桌上的小酒壶,里面的酒液估计也就三四两。
他觉得或许清顺说得有些道理,两人回娄家时,总不能跟一对生人似的。
行了几日,船停在魏州城外的渡头,娄家派来接的马车早已等候。
一阵忙活后,冯依依上了马车,与娄诏同乘。
魏州在扶安的东南方向,气候湿润,水泊河流也多,一方富庶之地。
冯依依蔫蔫儿的,摇晃的马车让她晕得厉害,就连一旁的酸梅也没了兴。即将进魏州见到娄家人,她只能强撑坐着,不想别人觉得她冯家没规矩。
另边,娄诏拿着一册书卷坐在那儿看着。不知是不是看的时候太长,书上的字有些看不进去,余光中是无精打采的冯依依。
他看见冯依依两根葱白手指,正捏着她自己的袖角玩儿,脸色略显苍白,完全没有往日的活力。
毕竟没出过远门,这一趟下来也不容易。
“头晕?”娄诏问。
“没有。”冯依依开口,软软的声音如暖风,掺杂着微许的倦意。
娄诏视线重落回书页,淡淡开口:“半个时辰就会到。”
冯依依没做声,车厢里安静下来,只有车轱辘的轻微吱呀声。一路上,娄诏没给过她祠堂那日的答复,就好像没生过一样。
想着,冯依依的视线落在娄诏身侧。
娄诏感受到目光,手垂下试到一处松软,那是软枕。不知怎么,他就抓了起来给去冯依依面前。
“给我?”冯依依问。
“躺一会儿吧。”娄诏一如既往言简意赅。
冯依依接过:“谢谢。”
说完,冯依依抱着软枕靠着车壁躺下,松缓着劳累的身子,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娄诏看着车壁边纤瘦的人,总是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想要什么,那样简单。可方才,她客气的跟他道谢,总有那么一股疏离感。
“咚”一声响,打回娄诏思绪,他看见冯依依的脚踢在车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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