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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用朱砂画着一个人形,应是丁向最后身死的地方了。
明砚舟蹲在朱砂旁,仔细地看着前面的地面。
有血迹,那定是有外伤。
死者似乎往门的方向挣扎过几寸,布料和鞋尖都在地面上留下了些许痕迹。
他又走进屋内。
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并不为过。
屋内仅余一张桌椅和床,还有些陈旧的碗筷。
官府大约已经搜过了一遍,粗布衣服、布巾等散落了一地。
床上有一床棉被还有几身衣物,棉被已陈旧,棉花从包裹的被罩里散出来。
衣物大约是阿川的,瞧着身量颇高,布料也算新。
大约是被常常抚摸浆洗,有几处已有些白。
随处可见一位父亲对儿子的思念。
他喉间哽着,心中有什么压着,一时不知该如何排解。
丽娘手中的纸钱烧的差不多了,但她还没能进内院,她隐隐有些着急。
而衙役显然已觉得她逗留了许久,从院外探进脑袋,眉目里全是不耐烦:“好了吗?快些走,便耽误我们下值!”
丽娘慌忙抬起笑脸,扬了扬手中仅余不多的纸钱:“就快好了,大人稍等。”
对方又皱着眉转过了头。
她心中很是着急,过了片刻,衙役又催促她赶紧走。
虽然不甘心,但到底已没有什么办法。
她只得起身,挽着空篮子往回走。
明砚舟没动,他在来的路上看见了义庄所在,待此地探查好,便再去探一遍死者的尸。
他又仔细检查了门窗,均没有丝毫损坏的痕迹。
确认无误之后,才起身。
无人看见那道如雾般的身影刹那间飘出了院门。
丽娘在日落之前先回到了家,容昭看着她绕过影壁,身后并无明砚舟的身影。
她微微一笑。
丽娘将见到的情形与院中的陈列一字不差得复述给容昭,说到最后面色有些垮:“小娘子,是我没用,只来得及看到这些。”
容昭摇头:“已是很好了,这些信息都与我有用。”
丽娘顿时亮了眼睛:“真的吗?”
“自然。”容昭笑道:“你去休息吧,让我想想办法。”
“好,我去做晚饭,还吃青菜粥行吗?”
“好。”
丽娘笑起来,天色渐晚,又给容昭点上烛火,关上屋内的窗户这才离去。
烛火安稳,容昭看着红色的烛腊慢慢融化,堆积在烛台上。
明砚舟终于在戌时回到了院子。
容昭已换过了药,屋内药香更是浓郁。
他站在窗口,以手握拳低低咳了声。
只见屋内顿时传来女子欣喜的声音:“你回来了!”
明砚舟勾起笑,低声道:“嗯。”
“有什么现吗?”容昭声音压低:“屏风未撤,你也可以进来说。”
明砚舟抬头望了下夜色,摇头道:“男女大防何其严苛,虽我无肉身,但也做不到问心无愧。”
容昭一愣,又听得他继续道:“我便站在院外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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