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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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例]上野市太郎　26岁　男

  职业：木工、司机、渔民

  病年月日：1958年7月下旬

  主诉：上下肢麻木、言语障碍、步行障碍。

  既往病史：平时健康，未患过较重疾病。每周饮酒二、三回，每回五百毫升。

  饮食习惯的特异性：常吃近海的章鱼、带鱼、多鳞鳛、鲜鱼等，病前一个月，觉生着吃好吃，开始生吃带鱼、鲜鱼等。

  经过：1958年7月下旬，有一天，喝了大约六百毫升白酒，之后睡了三个半小时，醒来觉两上肢、右脚跟麻木。其后，口唇、舌也逐渐出现麻木感。言语缓慢、拖长、结巴，步行失调。穿木屐时一开始知道，但渐渐就失去还穿在脚上的感觉。同时，视野开始缩小，只能看见正面，难以看见侧面。

  [第四例]兼持伊三　57岁　男

  职业：渔民

  病年月日：1958年8月17日

  主诉：手指、上唇、舌感觉麻木、言语障碍、听觉障碍、震颤。

  既往病史：33岁时曾患过肋膜炎，否认患性病。

  家族病史：5名同胞中有2人死于脑溢血。

  饮食习惯的特异性：在水潟沿岸捕捞鰶鱼、鲻鱼、虾、螃蟹、牡蛎等，将其中鲜的卖到市场，剩余的食用。特别是患者在船上每天用鰶鱼做生鱼片代替早饭，还喜欢吃这些鱼类的内脏。每天晚上饮酒。

  经过：8月17日早晨觉上唇麻木。18、19日头痛，未烧。自24日开始两手手指感觉麻木，26日晚洗头时觉头部麻木。但照旧出海捕鱼。9月14日晚，比平常多喝了一点酒，次日早晨便生言语障碍、听觉障碍、步行障碍，言语几乎不能让人理解，步行失调。18日震颤剧烈，竟至不能吃饭，之后入院。

  看一看患者饮食的特异性，引人注意的是他们都大量摄取鰶鱼、鲻鱼、鲍鱼，尤其爱生吃。

  &1dquo;这么生着吃难道和疾病没有关系吗？”

  &1dquo;这一带的渔民都吃生的，孩子也那样。好像肚子一饿，那东西就成了美味佳肴。虽然是朝鲜酒，但这地方的阿里郎酒都不错；他们把白酒带到船上，工作间歇时喝一杯。”

  谷副院长这样说明了渔民的饮食习惯。我自己也回想起访问志木佐平时曾看见那烟熏火燎的厨房，食具都丢放在阴暗的角落里。似乎一贫如洗的家庭里患者较多。

  午后走访患者村。

  泷堂　鹈藤治作、安次

  角堂　木山花、南智

  星浦　杉山勘三

  船浦山本甚一

  船浦村的山本四十二岁。他卧病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那小仓库般的房舍坐落在古幡靠近河边的洼地上。他已经半身不遂，很难听懂说话，但他由衷地欢迎我来访。听说山本连一个看护他的亲属也没有。5月份他去角岛的渔场干日工活儿，吃了鲍鱼。那以后不久身体就起抖来。他是做日工的力工，没加入渔业协会，所以协会给每户的三万日元保障金，他因不符合条件而没有领到。

  &1dquo;我这一文钱也没捞着，就因为我是个力工！”山本说。

  渔业协会把工厂支付的一次补偿金好像并没有给非会员患者。山本的愤懑也情有可原。似乎在渔民的队伍里也蕴藏着种种问题。

  1o月4日　晴

  泷堂　探望鹈藤治作、安次的病情。

  星浦　堂场繁

  津奈见松木治平、浜酉

  角岛　三村七五郎

  三村七五郎尽管病倒了，还是能说会道。他带着患者说话时特有的语尾颤抖，给我讲述关于水潟湾的岛屿——古木岛的传说。

  古木岛，别名叫歌里岛。早在天正年间，岛津与佐贺的龙造寺打仗的时候，岛津的近待中有一个叫河上左京的人，奉命从潟水湾驾船出征。左京的妻子里年轻美貌，她渡海登上古木岛，在水边建起一座石塔，目送丈夫上阵，祝愿他凯旋。左京打败了龙造寺，平安回乡，但这时妻子已经病死了。左京缅怀妻子，时常眺望古木岛的石塔。后来人们就把这个岛叫歌里岛。

  三村的房舍建在高岗上，一抬眼就能看见海湾。从那里远眺，古木岛像漂浮的船一样平坦，但听说靠近一看，则丘陵摩天、古松成林。

  &1dquo;传说从前在古木岛的海里有人埋下了炸弹和毒瓦斯，这纯粹是东洋化工厂造的谣言。怪病的原因不是毒瓦斯。流进百卷的工厂废水里夹杂着汞，吃了含汞的鱼，人就会变成疯子，这是有道理的啊！”

  七五郎这么说。工厂排放废水是致病原因，这一点患者们坚信不疑。

  1o月5日　早晨去熊本市

  走访南九州医学会，会见斋术博士，了解有关患水潟病的乌鸦和猫的实验性检查结果。

  猫一病，不大工夫就萎靡不振，皮毛失去光泽，并略有脱毛。而后，步行呈失调状态，各种运动也逐渐出现失调。颈部震颤，也有同时生失明的例子。最为普遍的是痉挛作的表现。作前，往往做出倒立状运动，在异常的动作之后，出现部分痉挛或全身痉挛。在全身强直性或间歇性痉挛时，令人想到如同人的癫痫状痉挛。

  1在水潟地方的猫中生的带有痉挛作或运动障碍的怪病，与在人中间生的水潟病为同一疾病。

  2猫怪病的本态可认为是中毒性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