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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闕寸步不讓,一雙眼睛沉默而執著:「抱歉,蕭公子,我不能讓主子失望。」說完便沖了出去。
蕭亦然心裡臥槽,腳下一閃迅攔住:「把栝樓給我。」
「老子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天闕板著一張臉:「一定要救活雲小姐。」
蕭亦然深吸一口氣,暗罵這是蠢豬,這是蠢豬,手裡拿著封存栝樓的黑檀木盒,嘴角勾起冷笑:「也不知你主子到底想救人還是不想,若真由著你去將栝樓煎了,便等著給她收屍吧,死腦筋一個,這是能隨便煎的麼?」
天闕看著他氣呼呼施展輕功往藥房飛奔的背影,終於鬆了口氣,吩咐婢女好好照顧,立刻往偏殿去。
「主子,蕭公子已去熬藥。」他匯報。
容離手裡捏著一卷佛經,聞言「嗯」了一聲。
「出去吧,我要默經,今晚不要讓人打攪。」他道。
「是。」天闕恭敬退下,將門守好。
宋頌翹著二郎腿坐容離旁邊,納悶:「佛經有什麼好看的。」
容離端坐桌前,一身清寂。
燭火噼啪。
他手腕每次翻轉,都帶動筆鋒一撇一捺,一點一橫,筆走偏鋒,凌厲瘦削,風骨烈烈,力透紙背,蘊含無盡大藏的佛語印滿了一頁又一頁。
宋頌盯著盯著,不知不覺滿腹無聊早已咽了下去,恍然間不知時間流逝,待到東方既白,雞鳴狗吠之聲漸起,她才如夢初醒,難以置信:「天亮了?」
容離一雙沉靜的眸子仿佛浸了夜晚的露水,毫無猶豫朝「她」看了一眼。
宋頌心裡一跳。
「他不會能看見我吧?」
「不可能。」系統肯定。
「那就行,嚇死爸爸了。」宋頌拍了拍胸口。
她糾結地看了看容離,忽然感覺一股力量開始拉扯,她明白蕭亦然將那具身體救了回來,該回身體裡去了。
「主子,雲小姐毒已解。」天闕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容離臉色蒼白,薄唇緊抿,眼瞼垂著,視線在眼前字上。
骨節分明的手似有千鈞之力,揮灑之間游龍驚雲,字字蘊含無盡奧秘。
筆走如蛇,寫完最後一個字。
「知道了。」他道。
夏夜醞釀了一夜的涼爽撲面而來,荷塘無窮碧綠點綴萬千粉紅,小荷裹緊花瓣,尚未展開,一滴滴晶瑩剔透的露珠灑落荷尖,正在日頭的光照下慢慢蒸發。
空氣中浮動著幽香。
宋頌眼皮無力地動了動,隨即掀起一條縫。
先映入眼帘的,是祈年殿紫金鏤刻大頂。
床帳里熟悉的藥香鑽入鼻尖,她吸了吸,乾癟的嘴唇無力地張了張:「容離?」
「醒了?」一如既往淡淡的,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作者有話說:來了來了~
明晚也是下班回來現寫,十二點前更,不保證什麼時候寫出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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