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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求学难（第1页）

饭桌上喝了点酒，周炜和孟娜、郑康说着明天需要注意的事，讨论一些可能出现的情况，结束时都已经十点多了。下午开了那么久的车，周炜搂着邹丽娜回他的房间睡觉去了，孟娜也回了自己房子，我和郑康回了我俩的房子后，郑康借口出去抽烟，这一去回来就十二点多了，回来后躺床上直接呼呼大睡。早上九点多，周炜就过来敲门，叫了郑康和孟娜一起出去了，酒店里就剩下我和邹丽娜俩人。

“酒店的网太卡了，我需要去网吧干点活，出去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回来。”周炜又不在，我自然不好意思跑他房子去和邹丽娜聊天，当下就在酒店里的电脑跟前干活，结果这年头酒店的网，知道的都知道。

“啊？那我也去吧，你别把我一个人扔这儿，那样我就太无聊了。”邹丽娜在那边答应了声，随后笑嘻嘻的跑过来说道，她这会儿也正无聊呢。

“那好吧，那我们就一起去吧，你去换身衣服。”她这会儿还穿着酒店的浴袍，显然早上起来后懒得换，就这样穿着了。

“好，那你等我一会儿啊。”邹丽娜笑嘻嘻的跑回隔壁去换衣服，不一会儿换了身过来了，上身是一件修身的黑色短袖t恤，下身是一条黑色及膝裙子，一对修长的美腿露在外面，这年头丝袜还没那么流行呢，脚上穿着一双灰色的低跟凉鞋，在我面前转了一个圈向我炫耀道，“这身怎么样？”

“你这样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出去了肯定会很吸引人。”我毫不违心的竖了个大拇指给她，这句是实话，没有夸大的成分，人长得好看，身材也很优秀，穿衣服百搭。

“呵呵，那就走吧，房里待着太无聊了。”邹丽娜对我的夸奖很满意，笑嘻嘻的就往出走。在酒店大堂那边问了下最近的网吧位置，走过去十五分钟就看到了，俩人说说笑笑的就出了酒店。这家酒店离学校近，路上两把边还有一些某某学校招生的桌子在，这些学校大部分都是一些大专、民办院校、技校这类的，可最关键的是这时候还有家长在咨询，这点着实让我纳闷。一个是因为我记得这个时间点肯定还没到专科填志愿的时候，二是这个时间点里，一般按说应该不会有家长还来咨询吧？想了会儿没想到原因，索性扔一边去不管它。和邹丽娜俩人走在路上，邹丽娜青春靓丽的外貌吸引了好一些人偷偷打量，在进入到网吧后，又吸引了好一些网瘾少年的目光。看了下这边网吧的费用价格，直接开了两台沙区的机子，要了两瓶饮料就过去了，她坐里面我坐外面，开机干活。

“你这是忙什么呢？”邹丽娜打开电脑就是看电影或者电视剧，旁边我则不停敲打着键盘，觉得好奇就凑过来问了句。

“就是和周哥一起搞的网站啊，要把优化日常做着。”我头也不抬的回了句，手上动作不停，继续忙碌着。

“哦，不懂，反正听周炜说，你们这个好像很有前途的样子，那你就好好弄吧。”邹丽娜看了一阵现看不懂后，叮嘱了句就自顾自的看起了电影。

干完了活自然没必要继续待在网吧，邹丽娜看了一会儿电影也觉得无聊了，退了卡就一起在酒店周围走走转转。好歹来一趟，总窝在酒店就太没意思了，他们中午就没回来，我们回酒店吃了顿午饭，中午外面比较热，划不来在外面溜达，那些摆在街道上的学校招生桌子也都挪到了阴凉处，不过仍然有专门的人在守着。邹丽娜知道周炜忙，就没打扰他，吃过午饭后顺便问了下酒店客服，这边市区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客服很热情的给推荐了几个地方，这样下午的行程就算定下来了。

下午打车去离酒店近的地方先逛逛，出门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那些学校招生处前面仍然有家长在咨询着，看得我更加纳闷，这边的家长感觉比我们那边要重视得多啊，我们那边的家长这时候还在等着你，到了专科填志愿的时候，自然会有好多学校过来的，根本不着急，再者光那些报纸上推荐的，或者随便问问村子或者亲戚村子里的孩子在哪儿读书，情况怎么样，就全都能了解了，压根用不着这时候出来问人。正好奇呢，周炜电话就过来了，打的邹丽娜手机：“你们俩跑哪儿浪去了？”

“呵呵，酒店客服给推荐的可以玩的地方，反正你们忙着，我们俩就出来逛逛。”邹丽娜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笑着回答道。

“哦，那你们继续逛，晚上记得早点回来吃饭就行，明天我们几个就要开始忙几天，你们自己安排行程就行了。”周炜说完就挂了电话。

“唉，这一天天忙的。”邹丽娜嘀咕了下，收起了电话继续和我逛这边的景点，一直玩到七点多才回酒店。一回去就看见周炜三个人在他的房子里拿着一沓纸在那边翻看着，瞅了一眼是份家长名单通讯录。三个人把名单过了一遍，整理好后交给孟娜，见我俩回来了，就下去吃饭，毕竟这会儿都七点多了。吃饭时他们三个开始商量明天的安排，孟娜酒店里打电话，郑康在酒店外面好其他学校一样摆招生桌子，周炜他去联系这边的同行沟通。吃完饭后当晚就占了我和郑康的标间，三个人在里面打电话，我到隔壁去和邹丽娜看电视。

第二天更是一大早就被孟娜的电话声吵醒，起床看了一眼，郑康已经不在了，估摸着是出去了，穿好衣服出去看了一圈，周炜和邹丽娜俩人都出去了。下去吃了个早饭，准备跟郑康聊两句后就去网吧，结果他桌子跟前已经有几个家长在哪儿问了，也就没跟他打招呼，直接去网吧了，我的活还得干。回来的时候看见周炜、邹丽娜和两个男招生老师在郑康的桌子那边聊着天，这俩老师是昨天见到过，昨天街道上摆招生桌子的就有他俩。

“小周，你这事我觉得还真可以搞，你放心，我把我手上的名单给你捋一捋，给你送一些过来。”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男老师不断地点着头对周炜说道，“你那事对这边的娃娃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出路，比一般的大专感觉还好，而且娃娃出去后就业也有保障。”

“呵呵，是啊，所以我今年为什么一定要接这个项目，老哥你俩认可就行，就这段时间，你们有什么合适的，就给我这边送，费用咱都好说。”周炜呵呵笑了下，拍着那个老师的胳膊说道，一边说一边不断地对另一个四十来岁的男老师点头示意。

“行，那你把你这个班的资料给我们俩拿一些，有问的家长，我也好给推荐。”那个四十来岁的男老师给周炜回了一个笑脸。

“来，我给你俩取。”周炜在郑康那个桌斗里翻出来厚厚的一沓彩页，给他俩一人一半，“行，那老哥哥们，这事就辛苦老哥哥们帮忙宣传下，费用你们别担心，我给你们现码，报一个现给一个。”见他俩接过彩页后，拍着胸口对他们说道。

“行，小周你的人品我俩还是信得过的，那这事就这样了，你等我们俩消息吧。”年长的那个拍了拍周炜的肩膀，和另外那个男老师俩人转身就要走。

“两位老哥，咱们中午顺便一起吃顿饭吧，让小弟我表示下。”周炜连忙想着他俩喊道。

“无功不受禄。等给你这边送些学生了，到时候你再好好犒劳我们。”年长的那个摆了摆手，俩人直接就走了。

好奇之下我去翻了翻桌斗，看到还有几张彩页，是一张南方一个光电厂子的届定向委培班的彩页，周炜看着我不停的翻看着，口中还不断出啧啧的声音，顿时笑着打趣我道：“老弟，你能看明白这个？”

“这个怎么可能看不明白的。”我白了他一眼，继续看着委培的单位，是南方一家光伏厂家，点了点头后说，“这种模式是南方一些大型生产工厂根据他们工厂自身的需求做出来的培训计划，你得知道，能做这些的工厂，基本也代表了一个行业的标杆，它们的需求就代表了那个行业的需求。这种定向培训生只要在两三年的培训毕业后，能通过人家厂里的筛选，就会和那边直接签合同，比一般通过劳务进去的靠谱得多。专科或者技校生如果没有其他更好的门路，这个选择其实相当不错，最起码那边的法律法规比我们这边要健全得多，更加有保障。”

“嘿嘿，没看出来，你还真的知道啊。”周炜和郑康对视了一眼，嘿嘿一笑说道，“你周围如果有同学，到时候你也可以介绍一些过来，这的确是挺不错的一个选择，他只要在这边读书，返费哥一点都不要，全额给你。”

“别，我不是那种有带动性的人，本身在学校里就沉默寡言，所以这事还真做不来，周围也没有合适的人能做这个事。”我摇了摇头，这事我还真干不来，不是那类能煽动人的人。

“呵呵，干不成就算了，咱们先吃午饭，完了老郑和娜娜继续干活，下午我和我家娜娜一起转转。”周炜呵呵一笑，拍了拍郑康的肩膀，随后给孟娜打了个电话叫她下来一起吃饭，没一会儿功夫，孟娜就兴高采烈的下来了，显然她白天的收获也是挺不错的。

“周哥，你选这个城市真的挺不错的，昨晚和今天打电话的情况相当不错，比咱之前在学校门口摆桌子效果还好。”周炜点了菜后，要了几瓶啤酒，下午还要干活，不可能多喝，给孟娜倒了一杯后孟娜接过去，高兴地对他说道。

“呵呵，你当你周哥选这些地方会提前没一点考量？提前早都把工作做到位了，特意选的这个市还有你强哥去的那个市。”周炜得意的笑着说道，“这两个市都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高校少，当地考生可选择的余地不多，离得最近的且高校资源最丰富的就是我们市了。所以只要学校差不多一点，很容易在这边招到学生的。”

“这个倒是，这边以前我听其他同行说过，这边考生相对而言容易招一些，娜娜你可能和这边接触不多，所以还不怎么了解。”郑康跟着附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后对孟娜说道。

“我现了啊，今天打电话感触就特别深，大部分家长们听到是学校后都很感兴趣，我上午平均一个电话都能聊上几分钟的。”孟娜点点头，兴奋的说道，“我感觉这一波在这个市，我们可以招到好些学生呢。”

“好，娜娜你有信心就好，下午好好干，有合适的想了解的家长，你就直接约过来，我不在就让老郑给你帮忙做咨询。”周炜满意的点点头，孟娜对这边很有信心，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没问题，周哥你忙你的，这边就交给我和郑哥就行。”孟娜笑了下，和郑康对视了一眼后回答道。

吃完饭先回酒店休息了下，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周炜带着我和邹丽娜去找其他学校的招生老师聊天，顺便把我也给这些老师介绍了下，尤其是把我给他做网站的事在这些老师面前特意的提了一下，说我今年给他帮了大忙了，已经帮他招了二十来个学生。当下就有三四个老师要了我的手机号，说是后面有需要跟我联系。

随后就是周炜和这些老师聊这边择校情况的事，这边的孩子是想读书，没地儿读，学校太少，孩子太多，可选择的余地实在太少。但凡不愿意孩子去太远地方求学的家长，选就是我们省会城市，听说这边有学校的老师过来招生，当然会迫不及待的过来问询下情况。

我在听了一会儿后，现他们这边面临的问题和我们县城差不多，教学水平一般，高校太少，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本质还是=是教育资源分配不公平惹的祸。如果说我们县城和我们市区比，是教育水平低，那这边这个市区，给我的感觉甚至还比不过我们县城的水平，市重点也就比我们县城重点强一点，其他的普高比我们县城普高还差。作为一个市而言，最要命的就是这边没有什么高校，尤其是本科大学，连大专甚至中专技校都不多，学生们自然是求学无门，好不容易有个可以在近处读书的机会，都会拼了命往里面挤。

为了给自家孩子挣一个机会，塞钱的塞钱，或者用其他办法等，各种的只要能尝试的，都会尝试一下。听了他们的聊天，我算是又开了些眼界了，电视来源于生活，这一刻让我体验真的是深刻。其中争得最狠得，就是本科这些机会，给自己孩子争取一个补录的机会，家长有多大力使多大力，错过了，在这个年头的观念里，孩子一生都得落后于人。聊到最后他们说道，有人就这几个月，光靠挣这个补录费用，挣过几百万，而且绝对是真人真事。

第三天和第四天，周炜先是单独出去了一天，后面一天带着孟娜一起出去的，回来都是带着一沓名单回来的，三个人又各分了的一份。第五天周炜就没出去了，和孟娜两个人一起在酒店里打电话，第一遍打电话就是快过一遍，那些孩子分数够分数线或者差不多的家长根本不愁，说两句就挂了。重点就是那些孩子分数不咋样的，或者分数差一点的家庭，这些孩子的家长才是真正急着需要找学校的，更容易跟他们介绍他们的学校和项目。由于孟娜前几天就已经在电话联系了，所以第三天的时候这边已经开始有家长过来面对面咨询了，那时候是孟娜和郑康俩人配合，而且人也不多。到第五天第六天开始人就多了起来，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和邹丽娜俩人被周炜安排干起了服务员的活，端茶倒水，跑腿买烟，帮着他们做接待工作。前两天早上还出去一趟干活，这几天就顾不上了，早上一起来就准备好家长的接待工作。和邹丽娜轮番下去带家长和学生上来，然后带进他们多开的两间，专门用来接待来访家长的房间里，周炜、孟娜、郑康他们负责和家长沟通。房子多开两间，就是防止里面有人住过，气味比较重，不好跟家长谈事。

本来我以为这边家长能来十几二十个就算是很可以了，结果当周炜他们都开始电话后，基本上每天至少五六波家长，有一个人过来的，还有好几个家长一起过来的，高峰时一天二十几波，单次人最多的时候是十几个家长。小房子后来都不用了，直接换的大套房，里面坐满了前来咨询的家长。见到这么多着急给孩子找学校的家长，才真正让我体会了下，我以前多么的狼心狗肺，有书读都不知道珍惜，不仅挑三拣四，还爱读不读。

前一刻一对好朋友的家长，后一刻为了一个名额，俩人争得脸红脖子粗，都想让对方退一步，甚至当场撕破脸。孟娜一个女老师还好，家长们送钱，送化妆品，送饰的都有，当然也不乏有些自信的家长想尝试其他途径，不过可惜，都折戟沉沙了。郑康一个单身男老师经历的就更加丰富了，多的是女家长往过凑，烟酒没少给，有点一条烟拆开，里面全是一沓沓红票子，酒盒子里也有。当然了，搞这些的肯定不止他们几个，还有其他很多学校的老师也都会过来，毕竟这个季节大家懂的都懂，都需要争分夺秒。

稍微有点成绩的孩子家长还好，这些招生老师都会抢着给录取名额，最可怜的就是那些孩子成绩烂到哪儿都不想要的家长，真的是苦苦哀求的有，撒泼的也有，整天请老师去吃喝玩乐的也有，反正真就是五花八门。当然，这些都是少数，大部分其实都还是好的，自家孩子考多少是多少，顶多看能不能有个稍微比之前好的选择，实在没有，那也就认命了，该咋样就咋样。尤其是那些成绩还凑合的家长，同时收到好几个学校的通知，着实让其他家长羡慕，毕竟这样孩子的选择余地更大，机会自然也就更多了。

周炜自己负责联系的是他谈的那个民办院校的，孟娜、郑康俩人是给他们现在那个学校联系的。眼下不在这边的党强，是给方校联系的，几个人分工很明确。开始我还以为是这样安排的，直到后面有一回邹丽娜再给孟娜那个房子帮忙倒水，让我进去给周炜的房子倒水的时候，看见他给七八个穿着一般的家长讲的另外一个东西，一套南方一个光电厂子的届定向委培的资料，才有些明白周炜之前和方校说那些要教室的话是什么意思。难怪他就开始两天和孟娜、郑康俩人在一起打电话，后面就带着资料自己开了个大套房，自己在里面打电话。后面他这边过来的家长，都是由邹丽娜帮忙带上来的，接待的房子也专门和孟娜、郑康他们岔开，不在一层，要不是那会儿我在郑康房子忙的走不开，孟娜只能叫邹丽娜过去给她帮忙，我都没机会上来看到这些。

林林总总下来忙了快半个月，本来说要我过来玩的，结果最后我是结结实实的帮着他们干活来了。除了前两天稍微逛了下之外，其他时间就是在帮忙，不过还好，除了干这些小事之外，也有帮他聊几个学生家长，没有只干杂活。总得算下来郑康收益最好，给学校那边三四十人的大巴车了四车人过去看学校，孟娜那边了一车多，周炜这边目前没车，需要他回去安排好后再带人过去。不过他手里倒是握了不少意向家长的名单，就等着他回去了再安排人过去。然后还有好些约好了要带他们去看本科学校的家长，这样的也有十几个人，就等着本科录取通知下来后，给这些家长想办法把孩子送进去。还有十几个给他们孩子联系复读学校，这块儿是党强操作的，到时候让党强来处理，他们三个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