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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官见状赶忙拦住了兰芝,兰芝是日后的成王妃,除了教导礼仪之外,兰芝的礼,姑姑们受不起。
“三姑娘快快请起,”姑姑也上前扶了兰芝一把。
“奴婢便如三姑娘所言,将此事禀告舒大人,由舒大人做主处分。”姑姑应了下来。
“兰芝多谢姑姑。”兰芝行礼道谢。
云芝被姑姑罚着,面壁思过,并不知道生了什么,只是又有个小女官过来,说此事到此为止,让云芝回去了。
云芝还以为是姑姑们怕了,好歹舒家日后会有成王妃,虽然圣旨已下,说的是兰芝,可没等尘埃落定的那一天,是谁还不一定呢。还算姑姑们识趣,不敢太得罪自己。
兰芝下了课,便径直回了海棠阁,没去管在不远的云芝,云芝被姑姑们放了回来,回攀枝居的路上,正好瞧见兰芝回海棠阁。“舒兰芝,你给我等着。”
当天晚上,兰芝便听闻,舒老爷亲自拿戒尺,责罚云芝,左手挨了整整十戒尺,并罚跪舒家家祠一夜。第二日云芝从舒家家祠出来后,便被张氏夫人禁足在了攀枝居,以前是禁足舒家,如今是禁足攀枝居,云芝若是还不老实,怕是就要被关小黑屋,直到她出嫁才能放出来了。
日子算着,眼看就是云芝的及笄礼,有英芝和兰芝的例子在,云芝的及笄礼,舒老爷本来也没打算大操大办,再加上圣上刚下旨赐婚,舒家便更不宜张扬。云芝也是个不懂事的,接二连三的惹舒老爷生气。舒老爷干脆让张氏夫人只在家里摆几桌酒,请张家过来坐坐,也就算了。
及笄礼服、衣衫和饰,张氏夫人按照英芝和兰芝的惯例,会准备妥当,舒老爷也照例添上半幅头面饰,加簪的人选,张家几位舅母或者姨母都可以。其他姑娘、少爷也自会备下贺礼,云芝的及笄礼,便是如此了。
英芝和兰芝不以为然,谁的及笄礼不是这样过来的,当初英芝的及笄礼,张氏夫人甚至连加簪用的簪子都没准备,满打满算也不过几桌人家而已。兰芝是自己跟二少奶奶说要一切从简的,一是不想太张扬惹张氏夫人和琼芝不快,二是不想让英芝面子上不好看。明面上的东西,姐妹们都差不多,新衣和头面饰,只是私底下,舒老爷给了兰芝不少好东西。那也是一样的,私底下张老夫人和张氏夫人也给了琼芝不少好东西,谁让琼芝是张家唯一的嫡亲外孙女呢。
是以,云芝的及笄礼,并不热闹,杨姨娘明里暗里跟张氏夫人说,都被张氏夫人一句“老爷安排”,给堵了回来。杨姨娘只好去哭求舒老爷,女儿家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及笄礼,杨姨娘不想让女儿这般委屈。
杨姨娘几次三番的派人围堵舒老爷,舒老爷无奈,也只得到攀枝居坐坐。
“一直瞧见你的人,怎么,有事?”舒老爷开门见山。
“老爷多心了,无事,奴婢就不能求见老爷了吗?”杨姨娘倒是打起了哑谜。
“如今公事繁忙,既然无事,我便走了,夫人统管内宅,二少奶奶协助夫人,有事大可找夫人和二少奶奶。”说完舒老爷抬腿便要走。
“老爷,云儿年纪小,做错了事,惹您生气,可云儿到底也是您的女儿,您不能不管云儿啊。”杨姨娘见舒老爷当真要走,便不装了,直接哭求了起来。
舒老爷听到涉及云芝,便不走了,坐下来听杨姨娘慢慢说。
“老爷,夫人说云儿行为有失,禁足攀枝居,奴婢不敢有异议,可就算云儿有错,云儿也一天天大了,眼看着就是云儿及笄礼,夫人,却没有好好办的意思。”杨姨娘悲悲切切,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和云芝平日里嘤嘤作态倒是一模一样。想来云芝便是跟杨姨娘学的吧。
“云儿的及笄礼,是我的意思。”舒老爷懒得废话,张氏夫人虽糊涂狭隘,又偏疼偏爱自己的子女,却也是识大体的,杨姨娘到底只是女使出身,舒老爷不由得叹气。陈姨娘也是女使出身,却懂得分寸,安分守己。
“老爷?!”
“如今蒙圣上赐婚,背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舒家?舒家合该小心才是。云儿是及笄,又不是出阁,难道非要大操大办不可?”舒老爷说完就准备走,却看到杨姨娘一脸迷茫,显然是没听懂,只得耐心性子继续说道。
“英儿的及笄礼是何光景?兰儿的又是何光景?你都是切切实实看在眼里的,夫人也不过是比照英儿和兰儿的惯例,一并操办云儿的,又有和不妥?”舒老爷甩出了英芝和兰芝两人的及笄礼。
“可二姑娘……”
“琼儿的及笄礼,是岳母大人的意思。又赶上张家回京任职,双喜临门,夫人也是顺了岳母大人的意思。”
这话杨姨娘听懂了,琼芝是张家唯一的嫡亲外孙女,张老夫人自然宠爱有加,再加上张家外任多年,一朝回京任职,定是要好好操办的。上头有张老夫人的意思,背后又有整个张家撑腰,琼芝的及笄礼自然如何大操大办都是使得的。自己虽然也是张家出来的,但也只是一个女使,最后做了姨娘,自己的女儿,自然没法和张家嫡亲的外孙女相比。
“你也说,云儿一天天大了,也该好生学学规矩,省的日后遭婆家刁难。姑姑亲自到我面前说云儿不安分,夫人让云儿禁足,也是为着云儿好。”
“云儿不过是多走了几步到院子里去,碰巧赶上姑姑们在教三姑娘……”杨姨娘辩解道。
“英儿、琼儿都知道避嫌,云儿何以不知,就是祥儿也甚少去打扰兰儿若真是一次凑巧,姑姑何至于亲自来我面前说嘴。”舒老爷已经变了脸色,青着一张脸。
“奴婢知错。”杨姨娘见舒老爷面色不虞,赶忙认错。
“不管你是真知错还是假知错,云儿禁足在攀枝居,便好好修身养性,来日便是夫人不管,我也会为云儿找个好婆家。”舒老爷这次是真的走了。
“奴婢谢过老爷。”面子上的工夫还是要做的,杨姨娘朝舒老爷行礼道谢。
攀枝居哭求舒老爷不成,云芝气的在攀枝居里砸了不少东西。本以为自己的及笄礼会风光无限,和琼芝不相上下,如今可好,自己被禁了足,及笄礼也不成样子。都是舒兰芝,都是舒兰芝害的。
云芝砸了东西的消息,甚至没有传到张氏夫人和舒老爷的耳朵里,只是传到二少奶奶和琼芝这里,便结束了。二少奶奶有些为难,琼芝虽然是个暴脾气,但只是个被宠坏了小姑娘,云芝不同,云芝心思不纯。
琼芝直接命人搬走了攀枝居值钱的物件,什么古董花瓶、名人字画、屏风之类的,能搬走的统统搬走,只留下了必要的家具。
“既然四妹妹不喜欢这些东西,摔碎了也挺可惜的,舒家虽是高门大户,可以经不起一地的碎瓷片,不如便收起来好了。”琼芝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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