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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经过梁绯絮的事后,梁淳也不想过多干涉妹妹们的感情问题,毕竟好哥哥难做。他收回视线,冷声道:“我不想问你们俩怎么回事,你也别告诉我。今晚我出宫是跟阮兄喝酒看戏的。”
被自家哥哥这么一说,梁缨难为情地想走人,奈何元千霄又拉住了她,“公主先别走,还没看戏呢。”
“看什么戏?”他今晚不止一次地提起看戏之事,难道其中藏了秘密?她被勾起了好奇心。
元千霄不答,转身问阮熙光,“他是不是去了缘牵戏园?”
“嗯,刚去不久。”阮熙光点头,得意地拍着自己的胸膛保证,“你放心,我派了两人盯着他,一有变故他们会立即通知我。”
“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梁淳越听越困惑,看看阮熙光,又看看元千霄,“谁去了缘牵戏园子?”
元千霄加重手中的力道,简洁有力地说了三个字,“周宸游。”
“小侯爷?”梁缨摆出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他去戏园子看戏怎么了,哪里不对?”
“公主随我来吧。”阮熙光挤眉弄眼道,揽过梁淳的肩头便往前走去。
*
缘牵戏园是一年前搬来都城的,台柱子多,唱的戏也鲜,没几月便有了名气,上座人数比原来排名第一的戏园子都高。
“你们千万别出声,容易打草惊蛇。”四人左拐右拐进了一个小巷,阮熙光挥手示意几人噤声。他带头,偷偷摸摸地行至后院,抬手一推,不想小门纹丝不动。“那两蠢货!门都没开。”
元千霄哼了声,带着梁缨足尖一点,踩着墙头跃上主屋屋顶。
这瓦片不平,梁缨站不大稳,不稳便会慌,一慌,她立马拉住了元千霄的衣袖。
“委屈公主在这上头待一会儿。”元千霄矮身掀了几块零散的瓦片,勉强将一处铺平,“我们坐这儿看戏。”
“嗯。”梁缨万分小心地坐下身,瓦片硌得慌,她没全坐,“我们……”
“嘘。”他将手指按在她的唇上,示意她别说话。
“……”梁缨点点头。
元千霄移开手,俯身拿开两张瓦片,烛光瞬间亮起,略微刺眼,适应后,清晰的男声传到了她耳中。
“几日不见,你瘦了,阿准。”
是周宸游。梁缨讶异地张大眼,这声音听来跟平日天差地别,温柔中携着满满的情意,并非是为说而说。
下一刻,柳从准开口,“我没事,只是近来上台次数多,身子劳累。”
梁缨愣住,她以为阿准是女人,谁想阿准是个男人。
“别动,让我瞧瞧,你的手怎么了?”周宸游一把拉过柳从准的右手,心疼道:“谁打的?是不是那个畜生班主?”
“嗯。”柳从准没收回手,任由周宸游拉着,哑声道:“班主昨儿逼我去一户有钱人家里唱戏,那家主事的是个女人,她,她瞧上了我,我死活不从偷跑回来,班主知晓此事后便用藤条打我。”
“对不起阿准,我没能力保护你,让你受苦了。”周宸游握拳重重砸在茶桌上,他怜惜地将柳从准按入怀中,宛如誓一般地说着,“只要我娶了七公主,父亲便不会再干涉我,到时我为你赎身,让你过上好日子。”
这番话叫梁缨目瞪口呆,直到此刻她才知道一件事,原来周宸游喜欢男人。
他明明不喜欢她却说喜欢她,还硬要娶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想不通,难道,他是打算要个妻子堵别人说闲话的口?
可,为何偏偏是她呢?
她心头起了微妙的感觉,不是难过,是不舒服,周宸游竟拿她当傻子。
不久,瓦片下传来一阵暧昧的喘息声,她忍不住往下看去,只见那两人上了床榻,周宸游正将柳从准压在身下。
她惊地忘了呼吸,仿佛自己被雷劈了。
“好一对交颈鸳鸯。”元千霄不冷不热道,顺手盖上瓦片。
瓦片一盖,光线没了,里头的画面也没了,倒是能隐约听得一点诡异的声音,男人和男人,低低的,细细的。
见梁缨蹙着眉头,元千霄便握住了她的手,正要说几句话逗她开心,谁想。
梁缨认真地问了一句,“男人也可以啊?”
“……”
他仔细打量她,她面上并没不悦之色,也无伤心之意,更多的是不解。
真好。他松了口气。“怎么不可以,你也可以。”
他勾起嘴角,邪气地看着她,梁缨对上他微妙的目光只觉羞恼,抡起拳头捶了他一下,嗔骂道:“下流。”
“啊!”她一动,脚下跟着一滑,整个人往下栽去。
“小心!”元千霄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回拉。
她受力往他扑去,按着他倒在错落的瓦片上。差一点,两人的鼻尖便会相撞。
夏衣单薄,而她的手正按在他的胸膛处,触感清晰。他每一个呼吸的颤动,她都能感受到。
“扑通,扑通……”
元千霄一手撑着瓦片,一手搂着她,狭长的眼尾盛满促狭,“我不喜欢这个姿势,公主可以起身么?”
“嘭!”梁淳忍无可忍,直接冲了进去,阮熙光没拉住,大喊出声,“二皇子,你千万别冲动啊!”
他这一喊,梁缨即刻回神,急道:“二哥进屋了,快,带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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