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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仇恨的转移（第1页）

根据信封上的红狮子火漆，尼莫很快反应过来。

末裔应该指的是安涅，可憎恨者又是谁？难道指的是罗斯人，可没道理作为征服者的罗斯大帝会憎恨安涅。而且这个守护者的存在也十分奇怪，为什么全体死亡的红狮子骑士会作为见证者留在黑森林中。

尼莫考虑了片刻，手不知不觉又伸向口袋，意图将烟斗抽出，毕竟这件事确实很有，历史的空白片段，又或者说堪萨斯王国的毁灭另有隐情。

“赶紧回答它的问题，我求求你了，尼莫。”被雄鹿盯住的萝卜感觉都要跪下了，小怪物尼莫不会受到精神污染。

可作为一只马，它对这种生命泛意识的集合体却毫无抵抗力，如果再被凝视几秒钟，萝卜毫不怀疑自己会变成森林的一份子，成为雄鹿表面点点星光的一颗。

“很遗憾，我与尊敬的阿季卢尔福·卡维诺骑士下有了约定，要一同前往堪萨斯。”尼莫停下探手的动作，将回答说出。

比起这只雄鹿，还是比较好奇骑士下到底是什么情况，一封有着红狮子骑士团火漆的信件，从湖泊中钓出的盔甲，神秘出现的黑森林意识体，第一次的私人信件居然比想象中要有许多。

雄鹿将脑袋回转，意图看清楚面前这个拒绝的人类，作为远古便被崇拜的存在，它听到无数的祷告，唯一没有接收过的，便是拒绝。

被雄鹿凝视的尼莫没有惊慌，即便指尖向着手臂逐渐木质化，散在肩膀的头似乎变成了藤蔓，脚下的泥土传来致命的诱惑，让脚趾变成根须，依然没有慌张。

只是拿出了烟斗，放在嘴上用柴火点燃，吐出一口烟雾后，缓缓放下大半被树皮覆盖的手臂，说出一个提议：

“我相信这憎恨末裔者还在此处，既然如此，不如让他与守护者解决此事，如何？”

在对雄鹿的话进行解析后，尼莫大致猜测出誓言这词的含义，并非是通常意义上无法改变，必须遵守的约定。

而是一种参与，必须要得到三方的同意，才能将其继续下去。这是一种远古图腾信仰时期的习俗，人与人在图腾之前立下约定，必须要由图腾来完成见证，如果这图腾被损坏，又或者变了性质，那么誓言便失去了效果。

也就是说，如果作为见证者的阿季卢尔福·卡维诺现在改变主意，那么誓言将会失去效果。

雄鹿神性的双眼闪过一丝困惑，对于它来说，这种曲解誓约的方式还从未见过。

作为回应的，是一名灰色长袍人影从黑暗中走出。

尼莫颇为好奇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将遮住视野的几根带叶藤蔓向后挽起。

看来黑森林的情况比想象中复杂许多，绝非是如官方说明一般，因为复杂的地理环境与野兽过多导致施工进程几乎为零，最后爆一场瘟疫放弃项目。

光是这只雄鹿，就不是正常手段能处理的，而这名憎恨末裔者，恐怕也不是简单的存在。

怨念在人影体内翻滚，一种强烈的恶意，时刻向外散着，如果说雄鹿象征一种自然性的美，那人影便是属于人的恶怨。

人影在说话，可说出来的却是毫无意义地嘶哑哀嚎，尼莫能清晰感觉到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聚焦点在何处，那便是在身后的肩包中。

暗灰的万千触须自人影身体中伸出，浮着地面向尼莫身体飞去，度并不算快，甚至显得十分缓慢。

但对于现在的情况也已经足够，因为尼莫的脚已经变成树根，脚趾化为深入泥土的根须，被固定在原地。……

但对于现在的情况也已经足够，因为尼莫的脚已经变成树根，脚趾化为深入泥土的根须，被固定在原地。

受到威胁的尼莫眯起了双眼，准备将律令说出，一个由数百上千人组成的意识体，对某一个存在共同的怨恨，便是其粘合剂。

它完全不知晓要做些什么，只是靠着残留在精神中的残缺片段，将目标对准自己，又或者说肩包中的信件。

手枪以极快的度握在手中，尼莫准备用律令将子弹变为对意识体特攻的效果。

“于k形手枪中上膛的子弹，能够唤醒意识。”

子弹飞击出，可目标并非是人影，而是在马鞍上，被折叠好的骑士盔甲。

哐啷一声的响动自萝卜背上出，子弹刚好擦着盔甲飞出，在头盔上磨出一道刮痕。

盔甲有了响动，原本锈迹斑斑的外壳逐渐褪去污垢，恢复千年前的光亮。

阿季卢尔福·卡维诺再次醒来。

骑士昂起了头颅，用手握着缰绳指挥萝卜走到人影与尼莫的中间，那些深灰触须似乎对其无比恐惧，马蹄还未践踏时，就自动向着人影褪去。

“一个敌人，一个忤逆王女殿下命令的敌人，你是如何敢出现于我之面前，用你肮脏的身体玷污我的眼睛。”阿季卢尔福·卡维诺似乎没有关注到周围的一切，神秘的雄鹿在其眼中似乎只是一阵微光，快变成木头的尼莫也只是一棵再寻常不过的植被。

他眼中只有面前的敌人，海蒙之刃从腰间抽出，直指那团由恐惧与悲鸣组成的人影。

可回应他的只不过是一团正在蠕动抽搐的黑影，这个由意识体组成的存在似乎在恐惧，大团组成身体的虚影试图逃离这个聚合体，但转眼间便被囚禁回来。

只有眼白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的恐惧，仅是因面前这个叫做阿季卢尔福·卡维诺的骑士。

萝卜开始了冲刺，它可不在乎这两个东西有什么恩怨，可起码盔甲让它摆脱了束缚，那大概率就没什么问题。

这个由怨念组成的黑影比起雄鹿来说，只能算还未出生的婴儿。

人影试图将浑身散于土地，融入到四周的黑暗，以此来躲过阿季卢尔福·卡维诺的攻击。

但黑森林并不喜欢外来者，或许从前的人影靠着誓约在此地隐藏了许久，可作为黑森林意识象征的雄鹿凝视着他。

没有所谓的针对，一个空间从黑森林中被隔离，雄鹿以自身的权柄将黑森林的一部分切割，让其成为一个相对的客体。

空间中只有三个存在，阿季卢尔福·卡维诺、人影，以及毫不相关的萝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