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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坠落梦境2（第2页）

秦咸没有说话，只盯着灰衣人的脸——

准确地说，这并不是一张脸，那只是一张做工拙劣的人皮面具，并且似乎连仔细粘覆的工夫都懒得，就那样随随便便地糊在了脸上。

灰衣人继续道：“只是我不明白，你我素无怨隙，今夜为何这般兵刃相见以死相搏？”

秦咸冷冷道：“你做过什么自己知道。”

灰衣人道：“哦？我做过的事太多了，多得想不起来，你不妨再提醒我一下。”

秦咸道：“你对六扇门做过了什么？”

灰衣人道：“我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之后，也非侠义无双之辈，但自认还算磊落之人，六扇门与我素无瓜葛，这般指摘从何说起？”

秦咸冷笑道：“行夜路还戴着面具的宵小之辈，也配谈磊落二字？”

灰衣人哈哈大笑道：“深居简出的避世之人，即便素面朝天也无几人认得，只是将行之事略有不便示人之处，所以临时戴了这假面罢了。再者，天下那么多假情假意心口不一的龌龊鼠辈，即使没戴面具，不更甚百倍于我么？”

秦咸道：“我等奉命而来，就必达使命，任你再巧舌如簧，今夜之事也必要了结。”

灰衣人道：“奉谁的命？”

秦咸冷冷道：“你不必知道。”

灰衣人笑道：“可是你们那代门主诸葛晗？你可知他当年是何等出身？”

秦咸没有回答。

灰衣人继续道：“一个破落的镖局三当家，十五年前在丢了一趟大镖之后落草江湖，隐姓埋名替大都的那些富太嫔妾千金们鞍前马后地当保镖，要不是后来勾搭上了楚王的四妹，再利用六扇门大乱的间隙安插进去，左右逢源步步高升，以他的本事，又怎能差使得了你们这帮年轻才俊如此卖命？”

秦咸道：“英雄不问出处，你这般造谣挑拨对我并无作用。”

灰衣人大笑起来：“好，好，好。即便这诸葛晗清如水明如镜，也怎奈六扇门支系庞杂，各门主司势力根深蒂固又互为掣肘，他诸葛晗不过是各方权力平衡下被推上去的傀儡，说的话做的事皆是照本宣科。你又怎知今夜之令，出自哪一门哪一位主司的口？又怎知对我的刑责，源于哪一人哪一条？又是否夹藏私心私怨？”

秦咸不再说话。

灰衣人锐利的眼神冷冷地盯着他，许久才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本没错，但是也该明辨是非，至少该明白所行之事因何，所奉之命为何，所洽之人是何……”

“秦咸！别听他信口胡谄，为自己辩解的恶徒歹人哪个不是这样，将他拿下带回门里，是非曲直自然会有公断！”

先前被震飞的六扇门人已渐渐缓过了力气，撑起身子重依阵势围拢过来。

灰衣人笑了，看向更夫道：“这群小娃娃是真的不错，我越看越喜欢。”

更夫苦笑道：“可惜的是他们似乎并不知道想要他们命的人并不是我们。”

灰衣人道：“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死了。”

更夫点头道：“我明白。东西和话我已经带到，你走吧，这里交给我便好。”

灰衣人拍了拍更夫的肩膀道：“有劳了。”

话音刚落，灰衣人已原地拔起，翻出三丈余高，再在灯柱上一点，就势窜出十余丈外，眼见就要消失于黑暗中。……

话音刚落，灰衣人已原地拔起，翻出三丈余高，再在灯柱上一点，就势窜出十余丈外，眼见就要消失于黑暗中。

秦咸也如灵猫般翻身跃出，落在屋檐之上，脚步轻点追了上去。

“我去追他，这更夫就交给你们了。”

这句话传来的时候，秦咸已几个起落，没入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