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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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雨停了（第2页）

——“带着目的，需要你偿还的，那便是债务，而不是恩情了。”

姜衡不忘对邱玉屡屡教导。

……

邱玉多少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和从小被洗脑灌输“生是甄山帮的人，死是甄山帮的鬼”的思想不同，但姜衡又拿出未来二人去关外放羊养马的远景，因着对师姐一直以来的信任，从过去隐而不说到现在大胆表达的依赖，所以一直默默地听取，没有表达过什么。

但今夜之后，她的想法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我好像明白了，师姐。”

她想着想着，点点头。

“可是……既然是打工人，少主想听什么，我们就说什么就好了。我就怕，你因为说些他不爱听的，又被惩罚，吃师父的那些药……那可就不值当了。”

比起钟无缺，邱玉更敬畏她们的师父杉无椿，明明姜衡上回服下的是毒，她平日说起来都说是“药”，就好似杉无椿会从灯后面的影子里跳出来，抓住自己小徒弟的错处，冷笑地给她嘴中投入一枚毒丸一般。

姜衡有点好笑地看着她，带着些赞许的声音。

“是啊，不值当——但好在，少主没有惩罚我，也把我们放回来了。”

姜衡师姐妹二人离开越从楼没多久，那场雨就停了。

邱玉说自己回头看了一眼，钟无缺一直站在原地没动。

“有时候，我觉得师姐你比任何人——包括邱晋——比我们都了解少主，你知道少主在想什么，过去他只要咳嗽一声，你就知道他要喝什么样的茶，而现在……”

邱玉耸耸肩，在桌旁坐下来，歪头看自己师姐。

“现在则能用最能让他生气的话激怒他……看着就像是故意的一样。也不知道，这应该叫太了解了，还是太不了解了？”

姜衡噗嗤笑了。

“从某种方面来说，我也算是最了解他的人吧？”

她像是对邱玉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在大业面前，不过都是小小的牺牲罢了”——

——这句话就是作者本人设定的，是女主回忆里一根深深扎入的刺。

每次看到钟无缺对罗清影细心呵护，她都会隐隐想到自己，忍不住拿眼前的温柔对比自己所受到的残忍，在入宫之后，反而想得少了。

一方面，是因为能见到男主和女二在一起的机会少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温婧儿的死，让她逐渐明白了，稀里糊涂地活，为了别人活，那样的人生，似乎终不得善终。

于温婧儿而言，她从小活在金玉堆砌的谎言里，她生活富贵奢华，父亲花重金培养，虽然母亲早逝，却一直以为自己是被爱意浇灌长大的，对身边的人，不管是谁，包括后来知道的，为父亲剩下二女一子的外室，都十分友善，甚至还在一番思想斗争后，问父亲为什么不把自家血脉接回。

那样温柔善良、与周围和善的人，却在短短时间内，现自己所处的一切皆是谎言与谋划，甚至在败露之后，父亲表露要杀她灭口的意思，她怎么能不生死志？

与之对比的就是女主。

女主自有记忆后，就是被男主接回甄山帮，有过短暂欢乐的时光，此后便是暗无天日的残酷训练，面对着男主翻天覆地的态度变化，她凭着幼时那点回忆支撑到现在——男主给过她一颗糖，她不仅珍藏，还靠着那点小小的甜蜜，来舔舐黑暗岁月里所有的伤口。

可是再甜的记忆，也终难抵抗常年苦涩心酸的侵蚀。

所以在看过了温婧儿的人生后，女主慢慢醒悟过来了。

在作者的视角里，女主确实希望在帮了男主最后一把后，便遁走过无人认识的平静日子，但成全过去所有的感情，画上句号，她还是为了救男主而死了。

这剧情让写完故事十年后的她来走，即便是要按照既定的轨迹，去向既定的终点，她也决定，别走得那么憋屈。

为了原来的女主，也为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