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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幽灵。”有人说道。
&1dquo;鬼魂。”一个女人说,&1dquo;像拉库西截道的幽灵船。”
&1dquo;才不是呢。”卡尔·法兰说,&1dquo;你能从鬼魂的身体上一穿而过,但奥西曼提斯号可不一样。她实实在在,如果在夜里登上这艘船,你很快就能明白这一点,而且会吓得你魂飞魄散。那些死人又饥又渴。要知道,他们喝的是鲜血。热气腾腾的鲜红的血。他们藏在黑暗中,每当看到另一艘汽船的灯光,他们便会出尾随,一旦追上猎物便会蜂拥上船。那些面孔苍白的人,衣着华丽,面带微笑,扑向自己的牺牲品。随后,他们将难船沉掉,或是烧毁,第二天早晨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最多只能看到一两截烟囱伸出河面,或是一艘载满尸体的死船。而那些罪人早巳离去。他们回到奥西曼提斯号,驾着她永远漂流下去。”他啜了一口白兰地,微微一笑,&1dquo;所以说,如果你晚上走到舱外端详河面,也许会看到一个阴影在身后紧紧相随。那可能是一艘汽船,通体涂得漆黑,而上面的船员却像幽灵一样惨白。那艘船不会闪出半点灯火,那就是奥西曼提斯号,所以有时候你根本无法现她,直到她在你身后突然出现,黑色的浆轮拍击着水面。如果你当真看见了她,最好指望自己的船上有一位出色的舵手,而且船上还要多装些煤油,或是猪油。因为那艘船又大又快,如果被她在夜里追上,你就彻底完蛋了。听听她的汽笛声吧,只有当她知道你已无法逃脱的时候,那艘船才会鸣笛。所以,一旦听到汽笛声,你就开始做临终忏悔吧。”
&1dquo;她的汽笛声听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1dquo;像一个男人在尖叫。&1dquo;卡尔·法兰说。
&1dquo;再问一下,她叫什么名字?”一位年轻的舵手问道。
&1dquo;奥西圣提斯号。”卡尔·法兰答道,他知道如何正确地拼出那个名字。
&1dquo;是什么意思?”
阿布纳·马什站起身。&1dquo;那个名字源自一诗,”他说,&1dquo;&1squo;盖世功业,敢教天公折服’。”
与会者茫然地看着他。突然,一位肥胖的女士神经质地吃吃笑了起来。
&1dquo;那条邪恶的老河上还有更多可怕的事。”一个身材矮小的姒员开始说道。
他为大家讲述故事的时候,马什握住卡尔·法兰的胳膊,把他拉到外面。
”你到底为什么要讲那个故事?”马什责问道。
&1dquo;为了让他们害怕。”法兰答道,&1dquo;这样的话,如果他们看见她,便会知道逃跑。”
阿布纳·马什思量片刻,最终勉强点点头。&1dquo;我想也只能如此了。还好你用那个名字称呼她,要是你刚才提起菲佛之梦号,法兰先生,我肯定会当场把你那该死的脑袋拧下来。你听到了么?”
法兰确实听到了,但已无关紧要。不管结果是好是坏,这个故事已经传扬出去。
一个月后,马什从旁人口中听到了这个故事的另一个版本,早已被篡改得面目全非了。
当时,他正在一个种植园主的宅子里用晚餐。那个冬天,他两次听到了那个故事。当然,那艘船的名字已变得更加惊心动魄,叫做&1dquo;黑汽船”。看来,对于大多数讲故事的人来说,奥西曼提斯号这个名字过于古怪,也太拗口。但不管船名如何,他们讲的还是那个该死的故事。
半年多之后,马什听到了另一个故事,他的生活也因此改变。
那是在圣路易斯的一家小旅馆,他刚刚坐下来吃晚饭。这里的开销要比种植园主的宅邸和南方便宜一些,但伙食还好,尽管在大河上讨生活的人不常住小旅馆,但这里对马什非常合适。近几年来,他那些老朋友和老对手一看到他便觉得不开心,不是将他视作倒霉透顶的厌物避之不及,便是想坐下来谈论他那连连的厄运。马什没有耐心听这些废话,他更愿意一人独处。
186o年的一天,他心平气和地坐在桌旁,呷着一杯红酒,等待侍应端上他点的烤鸭、菜豆和刚出炉的面包。正在此时,有人上前搭话。
&1dquo;一年没见到你了。&1dquo;那人说。
马什依稀认出了他。几年前,这人曾在a·L·舒特维尔号上当过技工。马什不情愿地邀请他就座。
&1dquo;请别介意我的打扰。”这位从前的技工说道,随后拉开椅子坐下,开始喋喋不休地闲扯起来。他现在是一艘奥尔良汽船上的副轮机长,马什从未听说过那条船。这家伙一肚子都是流言蜚语和大河上的小道消息,马什出于礼貌才耐着性子倾听,心里却在思忖自己的晚餐什么时候才能端上来。他这一天里还没吃过东西呢。
鸭子上了桌,马什拿起一大块鲜烫的面包,涂上黄油。
这时那人说道:&1dquo;我说,你听人说起奥尔良的那场暴风了吗?”
马什嚼着面包,咽下去后又咬了一口。
&1dquo;没有。”他答道,着实没有太大的兴。近来他一直与世隔绝,没听说过多少关于洪水,暴风或是其他有关天气的消息。
那人从黄牙间的缺口中吹了一声口哨。&1dquo;见鬼,简直糟透了。几条船被狂风欧散了架,变成了碎片。包括日蚀号。我听说她已经坏得不成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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