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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9 噁心的真相1（第1页）

明顯的共同點，暫時還沒找到；不過漸漸的，蘇雲暢就開始有了一種猜測：

會不會，那個蘇雲錦其實並非是通過蘇立文才掌握了這樓里的機關布置，而是早在蘇立文教他破解的方法之前，——就連蘇立文都不知道的——蘇雲錦他其實早就已經從別的渠道掌握了這項本事？

比如，那個神秘女子？抑或是，她背後的那個神秘勢力？

「蘇雲錦在被父親特招來雁京之前，不是一直遊走在邊關地帶嗎？——那個神秘女子，雖然講著一口地道的雁京腔官話，穿著打扮上也像極了地道的雁京商人家出身的小少爺。

「可是，她一則是刻意的女扮男裝，光是她的那雙腳……就足以肯定：她一定不是在雁京長大的，甚至不會是在雁國長大的！

「二則，她就算不開口說話，她的舉手投足間彰顯的她的個性特質，也完全不像個『雁國人』。

「三則，就算她曾經在雁京生活過，過才習得了一口流利地道的雁京腔，但是，她跟柯翔那再明顯不過、甚至完全不避諱讓我知道的他倆間的實際是主從的關係，——也足以看出：他們不管真實身份是什麼，不管是從屬於何種勢力，都一定不會是雁國的勢力！——否則，我不可能會到現在還查不到任何的線索！

「——除非，他們的勢力根本就是來自雁國外的！而且，恐怕也並非是像過去那樣的單純只是『尤國』或『啟國』的勢力在雁國的滲入這麼簡單……」

蘇雲暢越琢磨就越覺著蘇雲錦很可能與柯翔等人背後的勢力早有暗通，甚至都已經被他們買通而成了他們安插在蘇氏族內的眼線、內奸。

尤其是蘇雲錦上次還那樣的警告過他，毫不掩飾他自己覬覦、勢要掌控了蘇氏的整個情報網的野心。

這就更讓蘇雲暢覺得，蘇雲錦完全就有動機想要聯合外族的勢力，而且這個勢力還一定是強大到了連蘇雲錦都願意相信——只要他們願意，就一定能幫他得到他想要的「族長的權力」——的程度。——不然，蘇雲錦不可能會在他面前那般狂妄，把握十足。

「而且，他一定是事先就知道了我心裡其實跟蘇立文並非一條心……」

蘇雲暢不會想不到這一點——竟然連蘇立文、蘇雲鋒他們都無跡可尋的他對他們、對蘇氏的真實立場，蘇雲錦卻竟然知道？——那個透露給蘇雲錦這一情報的勢力，竟然知道？

「他們是怎麼知道的？」蘇雲暢想不通。但不過呢……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可以說明，蘇雲錦看來是認真的了。也是真的有信心認為自己可以依靠那個神秘勢力來得到他想要的？」

蘇雲暢想著，只要他能夠證明了他懷疑的蘇雲錦跟柯翔他們確有勾結，那就能夠證明了他的推測的正確性。

然而同時的，一旦他的推測被證實是真的……那也就等同是證實了那個神秘女子背後的勢力，是真的有他完全想像不到的不可測的深度的力量覆蓋……

那麼……

蘇雲暢不覺手撫上了心口。

「若是真的的話……或許，就真有可能了……或許，真的可能？」

蘇雲暢不禁喃喃著，甚至越想就越耐不住心中此時正噴涌溢出的越發強烈難抑的衝動、渴望、興奮……

覺察到自己心裡那份躍躍欲試的衝動是越來越強烈了，都已經不可遏止地在他心裡發了芽。似乎只要一有機會，它就一定不會錯過，不會放過。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地牢牢抓住那樣的機會！

知曉了自己的真實心意、自己此時連他都無法改變的已然成了不可逆轉的趨勢的精神狀態之後，——那之後，在等待最終證實那個神秘女子提示他去驗證之事是否就是當年他的生母的死因真相的時間裡，——這期間的等待，對蘇雲暢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

還時時刻刻都感覺自己仿若是深陷在水深火熱的矛盾煎熬之中，無法自拔：

如果，最終查證的結果證實了那神秘女子所言的的確是事實。——那麼，他就絕對可以相信，他們的勢力是值得他為了自己的夢想而冒險去嘗試接觸的。

但同時的，他最終查證到的那樣的真相，也就無異是證實了：他的親生父親蘇立文，真的不是「人」！

——這樣的兩面，說蘇雲暢會完全不在乎，是假的。不然，也就不必如此煎熬，每日在「想要逃避」和「逼迫自己必須面對現實」之間來回掙扎搖擺著。

*

據蘇雲暢調查所知：

當年，蘇立文因為要為了填補蘇氏一族的財政虧空而不得不在他第一任夫人——也就是蘇雲峰的生母——去世才過了一年不到，就很快迎娶了當時雁京富的嫡女為妻——她就是蘇雲暢的生母。

可是，就因為蘇立文迎娶的第二任夫人是商戶的出身，就算雁國的律法並沒有明令禁止像他們這樣門不當戶不對的聯姻，但是，像這樣「門不當戶不對」的觀念——仍還是能真真切切地影響到了蘇立文當時的仕途發展；

而且，蘇立文自己心裡也是始終認為這是他委曲求全的結果，是他一輩子的恥辱。是他們蘇氏一族幾百年來唯一的永遠洗不淨的污點。是他蘇立文愧對了蘇氏的列祖列宗……

類似的言語表態，和能透露出他這樣的想法的數不勝數的行動舉措，——時至今日，仍還記得、仍能做證，甚至還留有白紙黑字的文字記錄——比如蘇立文當年最常會參加的「詩友會」常選擇聚會的地點那兒，就還留有不少他當年親筆所寫的種種詩文……

裡頭就沒少提及他因為這段委曲求全的婚事而感到的委屈，沒少為此大吐苦水……

這樣的心態……蘇雲暢便不難理解了——為何蘇立文會在他的生母因難產而死之後，就立馬派人將他轉送去了蘇氏遠離雁京城的祖宅那邊，將他放在那邊養著。從此便對他不聞不問，就像從來沒有過他這一個兒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