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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以恶制恶（第1页）

“她敢！”胡婆子朝朱氏怒吼。无论吴氏是否真的与野汉子有染，让旁人知道了，将丢尽他儿子的脸面。

胡婆子板着脸训斥朱氏：“她忤逆不孝，我自会处治她。但你要是瞎说八道，惹得旁人笑话你夫君，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朱氏低眉顺眼地说了声“晓得了”。转而对着雪衣阁高声呼喊：“吴氏，你躲得了今日，躲得了一辈子么？就凭你，还指望夫君来接你回家，你的脸咋那么大呢？”

三三两两的路人围过来看热闹，胡婆子更来劲了，拉着一个路人道：“这成衣铺虽气派，管事的看着也是光鲜亮丽，可里面却藏着个不孝的妇人。不事公婆，可是七出之一，这样的人她也敢包庇。胆子不小。也不知是否还藏着其他犯了偷窃、杀人放火的罪犯。”

江姜走上二楼，屋子里的裁缝、绣娘都望着她。江姜道：“楼下那两个在骂街，估计会骂很久。这可不行，会影响到雪衣阁的形象。我们得给她们一点教训，让她们下回再也不敢来闹事。”

江姜把计策跟大家说了一遍，随后三个绣娘以及吴绣娘、孟氏，跟着江姜下楼。

临走前，江姜看了眼站在角落里吓得瑟瑟抖的吴绣娘的两个女儿。这两个女娃被胡婆子和朱氏打怕了，还没见到人，光听到她们在大街上大声嚷嚷，便已吓得脸色白。

江姜牵着两个女娃的小手：“走，带你们去看看，我们是如何把那个恶妇打趴下的。”

下到一楼，江姜唤来两个女工，安排其他几个女工守着铺子。

正拉着路人说得唾沫横飞的胡婆子，见江姜领着七、八个人向她走来，她顿时闭嘴。

江姜一行人走过去，迅把胡婆子和朱氏两人包围起来，把几个看热闹的路人隔开。

江姜笑着道：“有什么话好好说嘛，何必站在这骂街。”

吴绣娘轻言细语地道：“娘，朱氏，你们这个年过得高兴吗？”

几天过去，吴绣娘的嘴唇已经消肿，眼睛上的乌青也只剩下淡淡的一圈。由于吃得好睡得香，脸上的气色好了很多。反看朱氏，连着几日劳累，显得憔悴不堪。

朱氏瞬间沉下脸：“吴氏，你几日不回家，就不怕把你休了吗？休了你，你女儿照常留下来当丫鬟。”

“啪！”江姜一巴掌打在朱氏脸上。朱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睁大眼望着江姜。

江姜故作惊讶地喊道：“朱氏，你怎么能打吴绣娘呢！她是正妻，你只是个妾。无论怎样，你都没资格打她。”

两边的绣女紧紧抓住朱氏的胳膊，另一个从后面抓住朱氏的头，使她动弹不得。吴绣娘一头撞在朱氏的肚子上，嘴里喊道：“你打我女儿，又来打我，我跟你拼了。”

胡婆子恶言相向：“你个不孝恶妇，还敢反抗，还敢打人，你今日定要降服朱氏吗？我还在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好啊，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回去了，非叫我儿子打断你的腿不可。”

女工们纷纷劝阻，“别打了别打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快把她们俩分开。”“怎么拉都拉不开啊。”……

话虽如此，但她们紧紧抓住胡婆子和朱氏，任由吴绣娘泄。

孟氏好心地把朱氏手里的男娃抱走：“你们别伤着小孩子。”

围观的路人被挤在外面，看不真切，也不了解情况，只听见一群妇人闹哄哄的。

江姜站在旁边指挥：“走了，别在这里吵闹，旁人看了笑话。”又对围观的众人说：“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围观的人看着一群妇人牵着孩子，扶着老人，手里还抱着一个，一路吵吵嚷嚷着走了。

一行人走出主街，左拐，进入一条偏僻的小巷子，这里没有看热闹的路人。

江姜把吴绣娘的女儿带到朱氏面前，问她：“往后，你还使唤丫鬟一样使唤这两个女娃吗？还打她们吗？”

朱氏的两条胳膊依然被两个绣娘紧紧抓住，她丝凌乱，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气得脸得扭曲了。

她恨恨地道：“吴氏，我跟你没完！我定要让夫君休了你，等你走了，我保证你的两个女儿过得连猪狗都不如！你要是想留下来照顾你女儿，就只能当家里的丫鬟。哈哈哈，到时候，我来当正妻，你们母女三个都是由我随便使唤、打骂的丫鬟。哈哈哈……”

吴绣娘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气得大口喘气。她相信朱氏他们三人做得出这种事。也正是因为心痛两个女儿受到虐待，她才步步退让。但是她的退让，换来的是夫君越严重的暴打。

江姜问胡婆子：“你呢？也要休了吴绣娘，让她当家里的丫鬟吗？”

胡婆子撇撇嘴，两眼鄙视吴绣娘：“不过是生了两个丫头片子。”

江姜叹口气：“你们两个，一个扬言要休了吴绣娘，让她当家里的丫鬟；一个说要打断她的腿。”

她取下头上的珠花银簪，递给吴绣娘：“去，往她脸上划一道。看你夫君还抬她做正妻不，看她下回还敢揪掉你女儿的头踢你女儿的肚子不。”

吴绣娘接过簪，步步逼近朱氏。朱氏这才害怕起来，求饶说以后再也不打两个女娃了。

吴绣娘抓住朱氏的长往后拉，迫使她的脸抬高，另一只手用银簪从她的高高的颧骨划向嘴角。“刺啦——”，半张脸都是血。

吴绣娘笑了，又高兴又害怕。她早就想毁了这张脸，又担心对方会加倍报复两个女儿。但是今日，有江掌柜依仗，若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下回再想划花这张令人作呕的脸，就难了。

“啊——”朱氏出尖锐的喊叫。

江姜冷冷地说：“别喊，要不然，别外半张脸也划一道。”

朱氏压低声音抽噎。

江姜派一个女工去雪衣阁开一张五十两的欠条，并且带上印泥来。

江姜面向胡婆子：“轮到你了。”

胡婆子腿一软，坐在地上干嚎：“哎哟哟，我这老骨头不中用了，头晕眼花腰痛，腿也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