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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
丁珂慢慢靠近,下巴垫在他肩膀,若有似无地贴脸,唇停在他耳朵,轻声说:“总是在我身上吃亏,怎么不长记性呢少爷?”
李暮近持续沉默,似乎丁珂的回应、动作,他早就料到了,不惊讶,但却不好消化。
这一刻,丁珂已经不屑于伪装,游戏结束,她是最后赢家,她大大方方展露胜利姿态,嚣张地搂住他,唇在他耳边暧昧地迂回,哪有一点懵懂纯白的样子:“我没有爸爸妈妈了李暮近,你想把自己赔给我?可你凭什么?”
李暮近身形微颤。
丁珂也希望她有一丝怜悯,但那天桥塌,她被困在一个狭窄的盒子,那么绝望,她无法想象,她最亲最爱的人死前经历了什么。
李暮近只用片刻调整情绪,脸上的哀伤还没有散去,思路就已经重新整理:“你以为你能走?”
丁珂一笑:“本来很勉强,但现在你怎么拦我?”
话毕,调解室被人从外破门而进,武警持枪迅速冲入,钳制李暮近,却望随后,进入先看人质。不确定里边什么情况时,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李暮近狗急跳墙,挟持丁珂。类似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吵闹声戛然而止,从李暮近被铐在这里,第一分钟这么静,只有对讲机和整齐铮亮的脚步声。
出动半个中队,可想李暮近的危险性,当局对人质被挟持的重视性。
丁珂惊魂未定,眼泪在眼圈打转,一直摇头,“为什么呢……”似乎不信男朋友会这么对自己,受伤的样一点都不像装的。
却望回头看了一眼,女警察会意,扶住丁珂往外走。
丁珂手还在抖,女警察的声音有力量,也叫人安心:“别怕,你现在很安全。”
“他不是这样的……”
“不要恋爱脑,男人就是这样的,我见多了,父母都能被推出去当替罪羊,女朋友算什么。”警察说:“擦亮眼。”
丁珂还是摇头呢喃。
警察便不劝了。
武警把李暮近羁押到审讯室,路上他一直回头看丁珂,并提醒却望:“放了她你会后悔。”
却望一下想到以前,李暮近总是在各种情况下都演得像真的,他逼真的演技总是把身边人骗得团团转,但这不是小时候了。
他微抬头,看着渐行渐远的他说,“这招前不久你已经用过,飞机已经为你停了一次,现在你给我一个再信你一次的理由。”
“事关你的工作,你不信是你的损失,不是我。”
“我的工作你就别操心了。”
丁珂在他们说话时,悄悄回头瞥了李暮近一眼。
谎话一直说,还有谁会信?她得谢他拦停飞机,八个小时的询问后,她从没有这么白过。
她多无辜啊,只是一只被卷入豪门恩怨的蝼蚁。
李暮近一眼捕捉到她回头,定定地看着她,很久。
回到审讯室,李暮近又坐到那张椅子,公安局已经恢复平静,原本过来讨公道的人们经历武警控场,都安分下来,愿意听他们废话的值班警察在他们眼里一瞬温柔。
夜幕来临,下了一场秋雨,打湿门前的黄花槐,花带雨落在车棚前,水珠反射局里、路边的灯光,美得别具一格,像油画。
晚上九点半,却望又进入审讯室,给李暮近一份盒饭,有两个鸡腿。他把放歪的椅子摆正,坐下来,看着李暮近,又提起不久前的话题:“你是担心她在你出事后跑了?所以费这么大周折拉她下水。”
李暮近没看一眼那份盒饭,说:“我想吃海鲜。”
“没有。”
“我女朋友熬的粥呢?”
“她带走了。”
李暮近不问了。
却望问:“毁掉监控那几分钟,你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这么恨?”
李暮近劈开一次性筷子,扒拉着香菇油菜、粒粒分明的米饭,一口接一口,却慢条斯理,“你该问她。”
他好像还是想让警方把她抓住,却望认真地说:“不用担心,如果她有罪,无论她去哪里,都会回到这里。”
李暮近没反应,前不久武警冲破调解室,他还有一丝哀伤,神情举止像刚淋过雨一样狼狈,此时完全散尽。
男人这项技能好像与生俱来的。为女人发疯时好像情根深种,稳定下来好像只是上了一节表演课。
他把却望的话还回去:“你应该也懂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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