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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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序幕 空城计三（第1页）

2o1o年9月9日星期四阴南京市鼓楼区矿路学堂附近

虽说打算一大早就出门，可方欣楠还是睡懒觉睡到中午才起床，毕竟这几天都不会生张雨绮每天早起去找工作，出门前都要把这四十平米不到出租屋闹得底朝天，把自己吵醒的事情；现在这个人肉闹钟还躺在自己身边呼呼大睡，这家伙能准时赴约么？她对此表示怀疑。

今天也是阴天，万幸没有下雨，就只有地面是潮湿的，所以自己只要穿平常的衣服出门就行，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方欣楠还是带了一把雨伞。在坐地铁的时候，她顺便拿出手机看了看新闻，新闻上说有一个代号为“玛瑙”的第九号热带风暴袭击了浙江和江苏一带，难怪这几天的天气一直都是这样，自己带伞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台风天气下，谁也不知道天空会不会突然下起雨。

“你们这群只会踢皮球的酒囊饭袋还会干什么！迟早有一天，我会把这个鬼地方给烧了。”

“说了这事情去找奥术统计局的人，我们这里不管事情。”

刚刚来到南京分部的大门口，就碰到了戏剧性的一幕，一个手里面拿着一叠印刷纸的男子被安保人员架着赶出了门，方欣楠顺便扫了一眼，内容应该是什么办理事项的申请表，那张表上面有起码不下十个的公章痕迹。

南京分部驻鼓楼区的男总管插着腰，气鼓鼓的望着远去的男人，当他看到方欣楠的身影后，刚刚的愠怒像是蒸了一般，他上来热情打招呼，然后邀请方欣楠进到矿路学堂内部。

“哎呀，总算来了个正常人，人事局那边一天到晚就会给我找麻烦，就一个盖章的问题，让这么多人来找我。估计他们是为了报复我上次酒桌上，我罚他们喝酒的事情。”

“哦……我只关心的工资。”

总管滔滔不绝的说着，方欣楠则是心不在焉的听着；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走廊两侧的雕塑和老旧照片上，内容大多则是鲁迅相关的。至于为什么是鲁迅，则是因为鲁迅1898到19o1年间在这里念过书，所以这里又被称作鲁迅学堂。

方欣楠有一个令她一直都想不明白的问题，就是为什么盘古议会都特别喜欢找这种历史遗迹或者带有文化特色的地方来当做重要部门的办公地点，是生怕奥术师协会和死灵协会的人现不了还是怎么？比如这里的矿路学堂、上海的老场坊、沧海市的大全营……“最危险就是最安全”这句话，那些选址人应该是掌握得淋漓尽致。

迷惑类奥术和心理暗示作用的奥术在这种地方可是标配，不过方欣楠还注意到一点，这里多了一层用于调节区域内温度的奥术。

“刚刚那个人，是火元素的奥术师么？”

“当然了，她要给自己女儿办南京市的奥术师资格证，这么简单的事情干嘛找分部的人啊，真是的。还扬言要把咱们这给烧了，他要真敢烧，就告他损坏历史文物，让他赔得连裤衩都不剩。”

——选址选址历史遗迹的理由，似乎莫名其妙多出来了一个。

在总管的指引下来到二楼，这里与一楼的公共区域不同是内部人员的办公地点，说句实话南京分部是方欣楠见过这么多分部中占地面积最小的了，不过有句话说得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总管办公室内两侧的书架上堆满了各样的材料，房间里也有用于招待客人的一人座沙和小桌子，门口还放着一个饮水机——只不过房间内被这些东西塞满后，留下用于给人同行的区域就少得可怜了，方欣楠在这个房间内得处处小心，免得自己碰坏了什么东西。

“让我看看……”总管心不在焉的拿出一个厚实的牛皮纸袋。“这个月再加上这一次的奖金，总是一万三千元。”

方欣楠接过牛皮纸袋，打开封口看了看里面红色的钞票——在钞票中还夹着一张类似传单的东西，出于好奇，她打算拿出来看看，可在见到她做出如是举动的时候，总管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想要阻止她看上面的内容。

一向特别有主见的方欣楠自然不可能让对方得逞，于是便向后一个小碎步。

“盘古议会异端审判局特别人事部重组计划，这是什么东西？”

“嘛……我本想向着你回家以后再看这东西的。”

“这话什么意思？”

总管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些话很难说出口。

“意思就是……你没必要再在异端审判局工作了。”

“哈？”方欣楠有些难以相信这话，于是她仔细看了看纸上的文字，“因为人事部需要对下属部门做出人事变动，特此通知，将那些行事作风存在些许问题的人调到文职部门……什么叫‘行事作风’有问题啊？”

“昨天的那个章翰海，你居然在总统府里面干掉他，你就不能选一个不会被人现的地方么？”

“当时总统府里面又没人，这难道有什么问题么？”

“没问题，可你居然在里面和他说了整整十多分钟的话。”

“你怎么知道的？”

“总统府的那个售票员，你用概念破坏把他干掉的时候，被他看了下了——然后他就在网络上到处评论，这也是网络督查现的，还好没人信任他；再加上你的几个同行对他进行了记忆清除，所以事情可以说是告一段落。”

方欣楠有些语塞，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行动居然被人看见了，可能是因为雨天杂音太大，再加上在门口的时候看到那个售票员和章翰海好像很熟的样子，他有可能过来找章翰海说一些提醒事项的缘故。

可是这也应该不至于就要被调离岗位吧。

“真是的，虽然说新的政策布了，但你这也太乱来了。”

“什么新政策？”方欣楠顿了顿，好像昨天章翰海说过是有一个什么政策，还要让自己去看新闻。

“你不知道么？奥术研究协会的某个大学者，前一阵布了一篇论文，说是因为在人类社会步入信息化时代后，奥术师世界暴露的几率被大大增加，再加上盘古议会滥用记忆清除保守秘密的缘故，人类的体内已经产生了能够抑制清除效果的某种‘抗体’，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但如果不找到解决方案，迟早有一天这个世界会乱套。”

“怪不得需要更多的文职人员。”方欣楠根据这些话也猜出来了一个所以然，“只要在宣传方面做一些手脚，然后慢慢将‘奥术师世界客观存在’这种概念，当做一个常识植入普通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来慢慢达到两个不同世界的融合对吧。”

“是这样的……但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个计划要持续多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这种大规模的社会变动没有一个人类有经验，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总管意识到自己好像说的太多，不由得咳了咳，“总之……就是这样，虽然工资是少了一些，但是不用每天都跑到大太阳下暴晒了。死灵协会自从零八年换了个总司后一直出奇的安静；欧洲奥术师协会到处都在‘闹游行’，他们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没空管我们；至于美洲奥术师协会，他们脱离欧洲后每天都忙着展自己，自然也没时间。现在盘古议会光中国就已经有至少九百多万名的代行者了，算上异端审判局和其他的少说也得上千万，再不赶紧缩减战斗人员，估计财政状况会维持不下去的。”

“我才不想一天到晚坐在办公室看文件！我更喜欢在外面工作。”方欣楠上前一步，用自己的气势压倒了对方。

“有什么不一样吗？你少在这和我扯什么自由，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拿的钱少了，你这种心态我最了解不过了，一天到晚净是扯一些有的没的，最终目的都是要钱！”总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领口，“事情已经决定下来了，这可不是询问你的意见，而是给你的通知；你可别忘了当初可是盘古议会收留的你，所以你服从议会的命令也是应该的。”

“嘁……”

“有什么问题你去找人事部，就这样，要不想做，那就滚吧，我们不需要游手好闲的‘雇佣兵’。”

“喂。”方欣楠排了排总管的肩膀，“刚刚在门口的那个家伙，你也是用这种说词打她走的吧，小心我也把这里烧了。”

“你个投影奥术师胡说八道什么，你要真有本事……”总管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到楼下驶来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车，故而停止与方欣楠在这里争吵下去，“就这样，你走吧。”

话毕，方欣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矿路学堂，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狠狠踢了一脚t字路口的隔离带，身后从黑色轿车上下来的应该是某个大人物，那个大人物看起来是个老头，穿着打扮着实像是从上个世纪穿越过来的，更重要的是，方欣楠总觉得对方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她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因此对于这件事也只是看了一眼后便悻悻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