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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以牙还牙（第1页）

眼下爹爹在闭关，大师兄的手废了，宗门里能帮她的人，只有她自己了。

于是练月趁着月黑风高，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悄悄地溜出了门。因为如今太胖，她走路很费劲，根本跑不动，走不了一会儿就得停下来歇息好久。

还好，她自小爱溜出去玩儿，烈阳宗里有什么小路密道，她一清二楚的。

好不容易溜了出来，上马却成了困难。

从前她身量纤纤，飞身一跃就上去，潇洒自在。可如今，她胖得连轻功都使不出来了。只能靠着一身蛮力，抱着马脖子使劲往上爬。

好不容易爬上去坐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她咬咬牙，“司染，我练月这辈子，定不与你善罢甘休！驾——”

她以为自己走的静悄悄，却不知她走了之后，有人悄悄地跟了上去，正是那个被废了手的赵凡。

自从他的手被废，他的地位一落千丈，门内弟子再也没有人把他当回事。从前，他房中的东西从不会短缺，可如今，却连一壶热水，都得自己去烧了！

去了厨房，还要被厨房杂役奚落羞辱！

而这一切，都拜练月和司染所赐！

要不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成天想着要去欺负她的情敌，他又怎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今日之仇若不报，他就不叫赵凡！

再一次见到练月时，司染并不意外。这个练月虽然刁蛮任性，但她还算有几分小聪明，到了这个份上若是还想不到是她动了手脚，那当初的司染，也就不可能被她害得那么惨了。

“哟！这不是食言而肥的练大小姐吗？今日大驾光临，又有何贵干啊？”

练月本就嫉妒司染的容貌胜于自己，眼下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看向司染的眼神，恨不得能撕了那张让她嫉妒得狂的面皮！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留她清白！就让她被那些肮脏的地痞流氓糟蹋完了，再卖去青楼！

那样的话，这张脸再好看，也只能做个人尽可夫的妓子了！

“司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才让我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练月咬着牙，恨恨地问。

司染倒也没有否认，不过她已经收起了那副玩味的神情，整个人变得冰冷起来，周身散着骇人的气场，练月都觉得，后背有些凉！但这不应该，如今是夏日，日头正浓，她还裹了披风！

“赌注既下，当然要尽善尽美啊！赌坊里有人毁约，还得三倍赔偿呢，你既不想去游街，当然要用别的方式来偿还……难不成你以为，我司染的人情，是这么好做的么？”

练月眯了眯眼，虽然本来也胖得快要睁不开眼睛了，这不是她认识的司染！

从前的司染虽然也是个倔脾气，但她不会有这样的寒若冰霜的神情，说话更不会有这样骇人的语气，“你究竟是谁！你不是司染！你杀了真正的司染，你假冒她的身份！是不是！”

司染抬眸，那淬着寒冰的眸子一对上练月，练月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又因为太胖了，下盘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司染缓缓踏步，慢慢走近，居高临下的挑起她的下巴，“到底是谁杀了她，你不是比我更加清楚吗？她所受的苦，我都会让你亲自尝一尝，让你知道，你自己究竟有多么的狠毒，你觉得如何啊……我的练大小姐？”

“唔——”司染捏着她的嘴巴，给她塞了个东西，她被迫吞了下去。

还没从被威胁的恐惧中反应过来，她拼命地去抠自己的嗓子，可是没有用。

“你给我吃了什么！咳咳咳……”

“解药啊，就你现在这副尊容，哪个青楼能收你？”

练月听到解药二字，还没来得及高兴呢，恐惧随之而来，“你说什么！你敢！”

司染冷笑，“等你进了那地方，你就知道我敢不敢了……不过你别急，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我就如今就会怎么对你，等你把我吃过的苦，都吃一遍，我再把你卖过去，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你好好享受吧……”

司染说完神情一凛，手掌一动，力量随之而出，草丛里的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被带到了练月的身边，突然那股力量消失，他就扑通地掉在了地上。

“咳咳咳……”

“大师兄……”

“我还未上门去找你呢！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啊！这样你的小师妹就不会孤单了！你们不是很喜欢狼狈为奸吗？现在就让你们一起享受享受，你们当初对我做过的事情吧……”

她们自己做过什么，没有人比她们自己更清楚。

眼下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脖子和手脚被套上手链的那一刻，练月和赵凡才终于相信，司染不是在吓唬她们，而是真的要将她们囚禁起来。

“司染，你区区青鸾谷弟子，就敢与烈阳宗为敌吗！你可知道，我烈阳宗背靠的是谁！”

赵凡开始叫嚣，他的手废了，一身的内功也随之消失，如今与街边手无缚鸡之力的流浪汉无异。但他仍旧不想落到今日这个下场……

司染没有理会他的叫嚣。把人锁上了之后，就走了。

出了洞口，外面站着一人，那人一身月白衣裳，长身玉立，风光霁月。明明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垂下的青丝里，却已生了华。

他眉眼低垂，周身泛着慵懒的气息，但却叫人赏心悦目。

“觉得我狠毒？”

那人浅笑，他的声音如同他的人一般，泛着懒意，温润，低沉，“她们欺辱你在先，你不过以牙还牙，何来狠毒一说？”

司染的笑容，突然就爬上了眉梢，“不怪练月喜欢你，你这性子，我也喜欢！”

那人的笑意更深，“她的喜欢，我无福消受。姑娘的喜欢，我求之不得！不过你这话若是让洛城主听了去，只怕要打翻醋坛子了……”

司染撇撇嘴，“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把我和他扯在一起？我们不过萍水相逢，要说郎情妾意，那倒远远还没到那个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