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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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阿拉菲尔买了餐盒、蜡、铅和记本。

  在我们到达小镇的第三天早晨，我带她沿着林阴道走进校园，看着她和其他孩子排成队形，一名教师准备带他们朗诵对美国的效忠宣誓。我坐在家的前门台阶上喝着咖啡，看着河里一座铁路桥的水泥桩，周围汹涌着褐色的水流。接着，我咀嚼着一根火柴杆，研究我的手背。

  最后，到了不能再耽搁的时候，我上了卡车，朝着珀尔森·弗拉塞德湖和萨利·迪奥的家驶去。

  我沿着高路，穿过黑猩猩峡谷，翻过一座长满松树的小山。猛然间，弗拉塞德湖在我眼前展开，湖水湛蓝、浩瀚，和阳光一起跳动，看着就像太平洋。生机勃勃的松树长在湖边的山坡上，东岸遍布樱桃果园。湖中是有灰色峭壁的小岛，红色的帆船正在两岛之间抢风航行，一团团浪花从船飞溅开去。

  我停在湖南的珀尔森，询问一家汽车加油，去萨利·迪奥家怎么走。他从嘴里取出香烟，看看我，又看看我的牌照，点头示意了一下方向。

  &1dquo;大概两英里的距离。”他说。

  &1dquo;马路的哪侧？”

  &1dquo;那里会有人告诉你的。”

  我沿着樱桃果园和湖边行驶，经过一个蓝色水湾、一座水上旅馆、一片被松树包围的白色海滩，最终看到写有&1dquo;迪奥”的邮箱，以及一个&1dquo;私家道路”的标志牌。

  我转到土路上，沿着斜坡，朝着修在湖上方的一座红木房子驶去。但是前方，出现了一个被锁上的电控铁门。

  在铁门和湖面之间，是一座小红木房子，它的走廊一直延伸到悬崖边缘上的桩木。显然，小房子和大房子是同一个建筑师设计的。

  我在大门口停下卡车，关闭引擎，走了出来。我看到一个黑头黑皮肤的女人从小房子的走廊上看着我。

  随后她走进了滑动玻璃门，接着克莱特斯走了出来，穿着一条百慕大短裤，一件暴露出他凸起腹部的T恤衫，一顶变了型的馅饼式钓鱼帽，浅灰蓝色防风外衣，并没能完全遮住蓝色的连左轮手枪，还有那个枪套。

  他穿过草坪，从山上走下来。

  &1dquo;伙计，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们让你自由了，是吗？”他说。

  &1dquo;我是保释外出。”

  &1dquo;保释外出而且离开该州？那听起来可不对劲儿，戴夫。”他在阳光下对着我咧嘴笑。

  &1dquo;我认识保证人。”

  &1dquo;你想去钓鱼吗？”

  &1dquo;我需要和迪西·李谈谈。”

  &1dquo;你找对地方了。他和萨利在那边。”

  &1dquo;我还得和你谈谈。”

  &1dquo;这让我想起昔日的美好时光。”

  &1dquo;当一个人即将到安哥拉服刑时，就会是这样的。”

  &1dquo;得啦，这不会生的，你有追捕这些家伙的动机。还有，你在法庭上针对玛珀斯在你离开后干什么的问话，会让他露出马脚。另外，查查玛珀斯的记录。如果你问我的话，我会告诉你，他是一个令人恶心的卑鄙无耻的家伙。等着你的律师在法庭上反复询问他吧，那个家伙就像梅尔巴吐司上的屎一样可爱。”

  &1dquo;那是我想知道的另一件事情，克莱特斯——你怎么认识这些家伙的？”

  &1dquo;这没什么神秘的，伙计。”他说，从他的风衣口袋取出一包烟，&1dquo;迪西·李带他们来过几次。他们想从萨尔这儿免费得到些可卡因。魏德林是个肥胖的笨蛋，但是玛珀斯很久以前就已经没有人性了。”

  克莱特斯点燃香烟望着湖面，脸上的皮肤紧绷着。

  &1dquo;这听来像是人身攻击。”我说。

  &1dquo;有一天晚上，他看来像是受到麻醉品刺激，开始谈论起他在狙击手掩蔽坑里和护士生性关系的事情。接着，他企图带达乐涅进卧室。就在客厅的很多人面前，好像她跟谁都能上床。”

  &1dquo;谁？”

  &1dquo;是和我一起生活的女孩。于是萨尔告诉我，带他到马路上走走，直到他清醒过来。当我带他出来后，他企图亲近我，我一拳过去，恰好打在他的嘴上。我手上留了一圈牙齿印，迪西不得不带他去珀尔森的医院。”

  &1dquo;我认为你应当早点改变生活方式。”

  &1dquo;是的，你总是擅长给人建议，戴夫。你看到我佩戴的点38手枪了吗？我被许可在三个州携带它，那是因为我为萨利·迪工作。但是我到哪儿都不能当警察。于是，不允许我做一名交通警的那个人给我许可证，允许我为萨尔携带这种手枪。你从这件事不能悟出点什么吗？”

  &1dquo;我可以通过大门了吗？”

  他把烟灰向风中弹去，绿眼睛眯着，似乎被太阳刺伤了，又似乎他脑中深埋着一根生锈的金属线。

  &1dquo;是的，进屋子吧。我得给萨尔打个电话。”他说，&1dquo;见见达乐涅。如果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吃午餐吧。不管你是否相信，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我并不想和他们共进午餐，我当然也不想见萨利·迪奥。我只想让迪西·李过来，到克莱特斯家里和我谈谈，然后我就上路回家。但是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样。

  &1dquo;他们刚起床。萨尔说一小时后带你过去。”克莱特斯说，在他的客厅挂上了电话。&1dquo;他们昨晚举办了一场大型爵士乐演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