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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只有一人能拿起琴亭,但也未能打开,更谈不上有什么了悟!唉!这几天大先生也很犯愁!看来我们都帮不了你,唉!”
“啊,如果他们不行,那,师父能不能请大先生让我去试试?”晋元想到既然将王桓之残魂唤醒,岂不是天意?为了一睹琴亭他简直连命都不要了,一点脸皮撕了也罢。
“嗯,咳咳,啊这,我还不知道大先生他怎么想?”
鲁师父见徒儿求自己也颇为不忍,偷瞄了下王桓之,王桓之此刻又被墙角的一大块影雕吸引,正蹲着揣摩,既不顾形象也不管他们。
师父朝晋元无奈摇头。
他只得安慰道,“徒儿,大先生说了,即使他真要回去,临行前还是会传你一些东西的,毕竟是你将他唤醒的嘛!别这么垂头丧气的!让人看了笑话!”
晋元此时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去拿琴亭序,他其实也没非常失望,预料之中,谁让自己如此不堪。
听师徒两人没了声音,王桓之这才恋恋不舍地弃砖雕起身。
“唉,我此去也不知何日被唤醒,更不知琴亭本体是否会从此烟消云散!而且,”他有些犹疑,“实话告诉你们吧,那卷琴亭序其实还暗藏玄机,这也是谁都不知道的,在它的夹层中藏着书法大宗师钟钥真正的《书论》,可惜啊!可惜!”王桓之皱眉叹息。
今天奇事太多,晋元已麻木,“是吗!”他不咸不淡地表达出惊讶,《书论》晋元当然知道,那是本千古奇书,流转于世的也只有只言片语,原书真实内容却无人知晓。
鲁师父也愣住了。
“是,我为了防盗,亲手将钟钥书论抄写后裱装到琴亭序夹层里了,成为合二为一的卷轴,世上谁也不知道,实在可惜啊!唉!如果琴亭序本体不在,这世上也便无我容身之地了!”
“什么?您原来是在琴亭之中?”晋元的惊讶已无以复加。
“具体不便详说,你以后自会知晓。”
鲁师父听罢同样张口结舌,“真的?居然如此?居然如此?”
“但如果大先生您要传承文化文脉,那又为何将书论它藏而不露呢?”晋元话已出口便有点后悔,这有责备的意思,他真想自掌嘴巴。
正惶然无计的鲁师父一愣,随即便要来拎他的耳朵,被王桓之用羽毛扇挡下,“哈哈,你这徒儿倒是有点意思,问得好!”
晋元面红耳赤,不敢搭话。
“那篇书论,泄露天机,钟钥写成不久便辞世归天了!他还特意嘱托四个儿子千万不得打开此书,必须给有机缘之人才能接纳其气运,凡人如果纳了此运数便会遭无妄之灾!但其中两个儿子不听此言,不久便一命呜呼了,最后此竹简便流转到我这里。”
“那您怎么没事?”晋元还是一如既往的快人快语。
鲁师父一皱眉,“傻蛋,大先生是凡人吗?”晋元恍然抓抓头,“是的是的,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晋元简直被自己绕糊涂了。
“没事,我们都懂你什么意思。”王桓之的羽毛扇微微轻摇,他并不在意。
“那如果我见到书论,岂不是?”晋元有些后怕。
“呵呵,能将影卷的琴亭序打开的人已非凡人啦!其次呢现在已世殊事异,时代变了,它也合该出世喽!”王桓之笑曰。
晋元有些恍然,“哦这样,那我是不是能这样理解。钟钥的那篇书论实在太前,而当时社会并不需要前理论做指导,在钟钥时代乃至以后漫长岁月中只需匹配一般理论即可,是吧?”
“嗯,此话有道理!”王桓之眉毛一挑,看着晋元微微颔。
“而且并不妨碍有您王桓之的琴亭序,乱世帖等巅峰作品的诞生就是证明,您肯定也看过书论吧!”
鲁师父脸色一变,“臭小子,你想说什么?”
晋元挠挠头现又说错了话,“我只是实话实说,嘿嘿,”他很不好意思地补充。
“无妨无妨!晋元书友说的也是,钟钥前辈无论是他的书论和书法对老夫我也是很有助益的,只是他的书论我也只懂了一点皮毛而已,就像道学前辈劳子的得道经一般,他们的巨作都是浓缩的精华,如何诠释就看你们后辈们了!”王桓之的神情有些遗憾又有些期许。
“但仅凭一点书论精粹加上您自己的凡能力也已成就了书法巅峰了!”晋元很小心地措词,鲁师父终于笑了。
“如今时代已变,就需要能匹配得上现代社会的书法理论,而这就是钟钥书论出世的原因之一,前辈是吧?”晋元像面对大考先生交出试卷般捏了一把汗,看着王桓之是否认同。
王桓之眯着微笑,“嗯!但有一点你须明白,钟钥的书论是零散而珍奇的珠玉,需配上琴亭这个实证之物,最重要的是要开启此卷轴之人从中悟出其道,举一反三后才成就全新理论,不是说拿来就能用的。”
“大先生受教了!”晋元忙拱手致谢。
“大先生啊,既然我们在此地了,那能否让他去试试?大先生呢?”鲁师父乘机向王桓之请求,言辞恳切。
大先生瞄了他一眼,不由叹口气,“唉!子乐啊!”子乐是鲁师父的号。
“不是老夫阻碍着不让晋元书友去,他这点资质肯定不行,如果不小心将其损坏了反而于我龙国是场灾难,我想你应该懂。”
鲁师父默默点头,“是是的!大先生说的极是!不过,既然晋元小徒能将大先生您请出来,是不是天意使然?”鲁师父还在坚持。
晋元感动之余不免开始有些不舒服,他并不愿师父为自己折面子,更不愿让书道老祖王桓之为难,“师父啊,大先生都这么说了,请别为难他了可以不?”
“臭小子,没你插嘴的份!”鲁师父大小眼一起瞪过去。
一股郁结之气忽然上窜,从晋元喉头冲将出来,言语不免带了点激愤,“说真的!我其实也很努力,但我不像有些人天生就对书法有把握,他们在书写前在脑子里就会出现一副模板,可以将它们任意组合配对变形。就比如我父亲,他没我勤奋,但他临摹字帖就很到位,至于创作也是手到擒来。而我天生不行!书写前的脑子是一片混沌,要么对书帖照猫画虎,要么就乱涂。”
“说实话对于书法,我也曾苦练过好些年啊!想当初我乘着学校午休就在学校的灰墙上和砖地上用清水写。大热天在家没有空调,额头汗水打湿报纸我也没停过。”他深吸口气说了最后一句,“我真的很尽力了啊!”
说完他吐出一大口气,感觉好了些。
“书之道讲究一个悟,境界和技巧缺一不可,而且境界不是光靠死练就能提升的,要读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就是此理。”王桓之背着手皱眉沉吟了会才说道。
对于王桓之居然能很熟练地运用现代词汇和他对谈晋元也颇感惊奇,而且他怎会如此年轻?但晋元也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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