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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萨拉丁在战斗后派遣了雇佣的魔术师清扫战场,抹去了所有战斗痕迹与残留的诅咒,顺带抓到或击杀蛇使魔8条。铃木友纪抵达此时代的第一天也过得不平静,但也只知道了耶路撒冷王国一边assass的真名。
rider埃莉诺还有需要与萨拉丁商讨的事宜,她见铃木友纪疲惫的姿态,便推荐自己的御主趁着战斗结束的空隙休息。初步了解了情报后,整个山谷内的守备力量也有了对策,所有魔术师携带抵抗诅咒的护符,每隔一段距离放置探测魔力反应的哨点,这样一来能更快地现潜入的敌方从者。
返回暂居的房屋,随行的护卫提前派人在屋里准备了一份抓饭与烤鸡肉块。铃木友纪即便靠圣杯战争获得的语言,也只能听懂大致,对于专有名词就跟听到无序的词组一样,只能知道大致与21世纪的什么食物接近。
“那么不打扰客人您的休息了。有事可随时告知外面巡逻的卫兵,我方的魔术师在稍远的位置警戒,请放心。我们绝不会窥视您魔术的奥秘。”这位萨拉丁护卫似乎略懂些神秘侧常识,可惜铃木友纪根本没法使用魔术,他的补充纯属多余。
铃木友纪在屋内安静下来后,本想一头倒在床毯上睡觉,可忍不住桌上食物散的香味。他昨晚已经享用一餐美味的烤羊排,12世纪异域的风味有着难以让新接触者拒绝的魔力。吃多了迦勒底内人工合成的各色现代美味,铃木友纪仍不觉得腻味,何况是尝鲜。
本着谨慎原则,他用携带的探测仪器检查了一下,确认无毒后才觉对方没准备勺子。
意识到12世纪的中东普遍没有未来使用的餐具,对着散香味的抓饭和烤鸡块愣了很久。他双手试图拿取桌上应该存在的物品,却因为并不存在而只能无助地悬在桌面上。就这样对着饭僵持十余分钟,铃木友纪还是下意识地试图在桌上拿取餐具。
如果是烤羊排之类大块肉,用手拿是被允许的,但小块的就不行,而且这之中还有一盘热饭。换成普通人绝对能在2秒内分清现实与规矩上的轻重缓急,果断选择徒手吃。
铃木友纪不由独自笑,他意识到了自己与正常人类的不同,如同一台被设计了工作程序的机器,从魔术回路到愿望、使命,甚至吃饭都经人为设计。没有饭勺他会饿死吗?
产生了这类很无聊的自问,铃木友纪最终选择从腰包里掏出医疗喷雾罐,拆下瓶盖,费力揉捏了一会儿把塑料盖强行扭成了小铲子型。
吃得虽然费力,他却没有任何不适应,屈服于现实是屈服,屈服于规则也是屈服,对铃木友纪还是后者更重要。
————
于此同时,耶路撒冷城。
王宫内还处于昨夜宁静的余韵中,archer崔斯坦穿过海枣树与各色玫瑰组成的花园,花园外围的银莲花含苞欲放,这令崔斯坦萌生了弹奏一曲阿佛洛狄忒的乐曲,远离战场的王宫虽充斥着能令刀剑锈蚀的堕落,却完全符合崔斯坦的期待。他本就不喜欢上前线打仗。
“别躲着了。先生,你可能以为掌握一些魔术能骗过王宫里的侍卫,但请不要自大到以为可以瞒过我的眼睛。”崔斯坦没有回头,只是掏出竖琴后停下了拨弦的动作。
晨间朝辉下的树影里,多道不起眼的影子重组为人形,一位身材略显臃肿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花园内。
“请原谅本人的冒失举动。”中年人身上穿着的衣服仅次于王宫中的国王,腰间佩戴有红宝石柄短刀,头冠中暗藏了与隐匿相关的紫色宝石,甚至满手佩戴的宝石戒指任何一枚都刻印了不俗的魔术。
相比而言,穿金戴银的年轻国王则仅是看起来奢侈,在懂得神秘侧知识的眼里,立刻能分辨出谁才配得上“奢侈”一词。
“您是……”崔斯坦依旧没回头,他只微微有点转头的动作。
那位中年魔术师立刻移动到崔斯坦面前,展示空空的手掌,主动介绍自己。
“沙蒂永的雷纳德,安条克公国公爵,主虔诚的信徒。曾多次为王国击退来犯的人。如您所见,我也是一位魔术师,我的家族至今传承八代,魔术特性为‘阴影’。请问您怎么称呼?”雷纳德主动说明了自己魔术师身份,看似尽显诚意。
“称呼我为‘archer’即可。抱歉,我在魔术领域并无体系化的了解。如果您有关于魔术方面的事宜,我恐怕无法与您畅谈。”崔斯坦通过圣杯给予的常识和近些日子在王宫内的听闻,了解目前战况的来龙去脉,居伊国王和茜贝拉王后都不想打这场仗,萨拉丁名义上也不想打,就因为这位雷纳德一次次劫掠埃及方面的船队与商队,去年甚至抢到了萨拉丁亲属所在的商队,给了萨拉丁完美的出兵理由。
有传言,萨拉丁用一头骆驼能驮走的黄金悬赏雷纳德的人头。
“不,您误会了。昨天傍晚您为国王陛下弹奏的乐曲王宫里的侍卫都说闻所未闻,仿佛带有魔力,能让人回想起丰收的金色麦海。我想请您到我的府邸,让我的妻子孩子也能有幸欣赏您的音乐。”
“这恐怕不行。”崔斯坦直接地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为什么呢?如果您愿意屈尊光临寒舍,我愿意献与美酒作为回报。”雷纳德还在劝说崔斯坦,自从他一步步成为耶路撒冷王国的权势一极,他很少能听到别人的拒绝了。
“您是魔术师,公爵先生。您可别跟我说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圣杯战争,或者根本不知道我是来自过去英雄的投影。”崔斯坦收回竖琴,保持着谦卑与尊敬,没有更进一步劝离令他不悦的雷纳德公爵。
“这有什么影响吗?您是自由的人,为何不能到别人家中弹奏音乐?还是说您的音乐只能分享于国王陛下?”沙蒂永的雷纳德同样从始至终保持微笑,他的笑容很难让人将他与阴狠联系起来。
“不,不自由。我与理查德大统帅缔结有主从契约。”
“可……”沙蒂永的雷纳德还想劝说,却不曾想崔斯坦转身就欲离开。“请留步,archer先生,是我刚才有什么失礼吗?惹您不愉快了?我向您道歉。”
“雷纳德公爵,我知道你的打算。我劝你别白日做梦了。如果你的举动惹得我的御主,理查德不满,我会在你的葬礼上弹奏一曲。”崔斯坦率先挑明,他很讨厌与对方交谈,也亏得降临此地的是他崔斯坦,换成兰斯洛特或高文等刚正不阿容不得罪恶的骑士,断然一剑结果了对方。
“居伊国王可以,我就为什么不行!就因为我的魔术师身份?那我邀请我的妻子儿女来王宫,您可否单独为他们弹奏一曲?”
“不是弹不弹的问题。”崔斯坦侧过头,瞥了雷纳德一眼。“居伊国王虽然是个小人,可他同时也掀不起大风大浪,干得是一些有违世俗道德的事情,可他的能力也仅限做这些事情。真的要动用王国的兵权,还是需要茜贝拉王后同意。而您略有不同,您有着引整个中东地区卷入战火的能力,我害怕跟您这样的大人物接触。”
如果与居伊国王相比,沙蒂永的雷纳德崛起的过程也差不多,全靠与女性贵族结婚,获得显赫的权势,但他与居伊王国不同在于他在得到这些后,会主动运用,以获得更多的土地和实权。他可没有居伊那样的运气,勾搭上茜贝拉王后,直升耶路撒冷王国的国王。这也是他自认与别人不同的地方,他有着常人不可比拟的才能与谋略。不是只靠吃软饭成为权倾一方的大公爵。
雷纳德公爵的脸色略有变化,他没有再试图劝阻崔斯坦,他清楚遇到的人不是靠简单的软硬手段能对付的人。
直到崔斯坦走远,这位公爵才长吁一口气,将愤怒隐藏于微笑下。“很好,等着吧!区区使魔也敢对魔术师指手画脚!迟早我会让你们也明白谁才是时代的真正主角!”
化为多道黑影,重归于常人察觉不到的阴影中,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返回王城拉拢城中的从者只是其中顺带的事项。
两人的对话过程,全程被远在前线大营的caster和理查德监视,caster的蛇使魔不只遍布战场前沿,在耶路撒冷城内也到处安置了监视点。
“需要杀了他吗?aster?”caster直接了当地询问一旁享用面饼蘸土豆泥的御主,他不需要进食,先前拒绝了一同吃早饭的邀请。
“算了吧,一个跳梁小丑而已。有他在,也能提供不少炮灰部队,并且拉到萨拉丁的仇恨。”理查德在享用土豆泥相关的食物时,心情一般都很好,换成其他时间被问这种问题,他可能有不同的回答。“assass怎样了?昨晚传送回来时比我预想中更加严重。”
“多消耗了一些魔力,她暂时没有大碍,只是今明两天都不适合再出战。而且她的能力有些特别,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别让她再引诅咒外泄,会失控引起大麻烦的。”caster昨晚也被传送回来的assass吓了一跳,一瞬间诅咒力量侵蚀营帐,导致营帐外面多名士兵来不及规避,当场丧命。
大口咀嚼着土豆泥,理查德点头表示了解,他夸奖道:“你的医术真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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