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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樱雪回到内屋,换了一身白色柳裙,头上插着一根白色的羊脂玉簪子,披了一件白色绣有梅花花瓣的披风。她娴静地走出若香院,青竹陪同下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祥林院。
刚到院门口,莫妈妈看见沐樱雪来了,伸手轻轻揽下。
沐樱雪感觉莫妈妈有话要提醒她,她淡淡一笑:“莫妈妈,有什么事要对樱雪说吗?”
莫妈妈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四小姐,现在丞相府都以为刘姨娘腹中的孩子是你所害,各个院的夫人姨娘都来了,尤其是大夫人气势汹汹,似乎不会放过四小姐您。”
沐樱雪风轻云淡地回答:“樱雪谢谢莫妈妈提醒,但樱雪并没有做错事,无需畏惧那些阴谋。樱雪先进内厅了。”
莫妈妈送沐樱雪进了内厅,但她心里清楚,如今的大夫人不同以往,她的眼中充满了怀疑,这次四小姐恐怕不容易逃脱大夫人的责罚。
沐樱雪走进内厅,一双双眼中充满了凌厉、诧异、鄙夷和讽刺的目光朝她射来,但她仿若未见,径直走向坐在高椅上的老夫人,恭敬地行礼:“老夫人吉祥!”
老夫人愁眉不展:“起来吧!”
沐樱雪刚刚起身,一身青衣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内厅,见到老夫人就跪拜在地。
“老夫人,婉晴自知樱雪的脾性,她温婉贤良,定不会做出伤害刘姨娘腹中孩子的事,请老夫人明察。”
老夫人轻叹:“我当然不会相信樱雪会做出这种事,但总有些事情需要解释。”她心中其实对樱雪的怀疑不少,毕竟这关系到苏家的血脉,一旦刘姨娘腹中的孩子失去,必然引起苏萧然的震怒。如果樱雪不能提供证据,恐怕难以摆脱责罚。
沐樱雪看出老夫人在这一刻对自己仍然有所保留,更注重苏家的血脉。她明白现在唯一的出路是提供证据,以保住自己在苏家的地位。
她望向柳姨娘,满面泪水的柳姨娘已经跪在地上,请求老夫人相信樱雪。这让沐樱雪心头一阵揪痛,感受到了母爱的伟大。柳姨娘的爱让她在这一世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暖,她决心保护柳姨娘不受伤害。
她毫不顾及柳姨娘的拒绝,与青竹扶起柳姨娘,低声对她说:“娘亲,女儿没有做错事,但娘亲现在的模样可能会让人误会,让坏人看出破绽,将女儿看成罪魁祸。我们只能去迎战了。”
柳姨娘这次明白了,她擦干眼泪,站到一旁。
大夫人趁机借题挥,凶悍地走到沐樱雪面前:“苏樱雪,你还有什么话要解释吗?”
沐樱雪微微抬眸,凝视着大夫人陈氏一眼,然后垂下,一点都没有将大夫人放在眼里的迹象:“母亲,女儿现在陷入困境,您却在这里说些冷嘲热讽的话,实在令人贻笑大方。此事并非女儿所为,您理应竭力设法为女儿辩护,而非贸然下定论,将女儿定性为罪犯。母亲,您这样的言行,岂是一家之母应有之风度和操守?”
大夫人被沐樱雪的言辞挫败,气得脸色铁青,身体颤抖不已。最终,她指着沐樱雪,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等着你父亲回来吧,届时他定会狠狠教训你这个不孝女!”
她气愤地坐回椅子上,却现刚刚回府的苏静思竟不在她身旁。对于这位貌美而心狠手辣的苏静思,沐樱雪感到应该给予她一份礼物,以示她的“热情”欢迎。
三夫人看到场面,转头对身旁的武姨娘嘀咕:“你看,苏樱雪目无尊长、放肆至极,真是可怜了你的女儿静秋,还有我的女儿茹雪,都因她而毁了。”
武姨娘本来清秀大方,此刻也跟风点头,恶狠狠地瞪着沐樱雪:“因果循环,恶有恶报,看来时机已经到了,天也不会放过她,真应该好好惩治她一顿,让她自食其果。”
柳姨娘听到几位夫人对她女儿的诋毁,泪眼婆娑地瞪着三夫人和武姨娘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樱雪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你们将所有的罪名都扣在她的头上,太过分了!”
坐在三夫人旁边的二夫人冷冷地瞥了三夫人和武姨娘一眼:“身为长辈,这样诋毁晚辈,若是传出去了,还以为我们丞相府里风气不正,夫人们竟然和外面的长舌妇一样,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三夫人和武姨娘被二夫人的冷言训斥得目瞪口呆。但正当她们欲言又止之际,老夫人话了:“都住口吧!萧然还没有回来,刘姨娘腹中的孩子也还未确定生死,所以你们就安静一点,不要在这里唧唧歪歪,疼得我头昏脑涨。”
老夫人轻叹了口气,显然因为头痛而感到不适。沐樱雪毫不犹豫地走到老夫人身后,伸出纤长的手指按摩着老夫人的头部。老夫人想说些什么,但沐樱雪却率先开口:“老夫人,您想说的樱雪都能理解。请您现在就把樱雪当做您的孙女,让孙女为您按摩头部,缓解头痛,不必再去考虑其他事情。”
老夫人合上眼睛,头痛似乎减轻了一些。她知道樱雪是个聪明的孩子,能够理解她的苦衷。虽然表面上她不能过于偏袒樱雪,但内心却对她的孙女充满了怜爱。
“樱雪,松开手吧,我的头好多了!”
“好的,老夫人!”
沐樱雪轻轻松开手指。这时,苏萧然气冲冲地闯入内厅,看到沐樱雪安静地站在老夫人身旁,他咬紧牙关,怒气冲冲地质问:“苏樱雪,你这个不孝女,刘姨娘腹中的孩子没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苏木然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都震惊了。老夫人、大夫人、武姨娘、三夫人、二夫人、柳姨娘全都目瞪口呆,甚至老夫人都差点晕倒。沐樱雪伸手扶住老夫人,平静地说:“老夫人,您不要激动。”
老夫人颤抖着声音问:“萧然,你说什么?”
“刘姨娘腹中的孩子没了,苏家的骨肉没了!”苏木然咬牙切齿地说。
老夫人几乎晕倒,差点靠在长椅上。大夫人恶狠狠地看着沐樱雪:“都是你害的,老夫人,您还要继续替她说话吗?”
三夫人和武姨娘竟然和大夫人站在同一战线,也纷纷表态。三夫人用帕子擦拭着眼角,假惺惺地说:“老夫人,儿媳妇虽然为苏家失去了一个子嗣感到惋惜,但这确实是苏樱雪的过失,您应该严肃处理。”
武姨娘牙齿紧咬,泪水在眼中打转,疼惜地看向苏萧然:“老爷,您不要太伤心,这事确实是苏樱雪不懂事,不怪其他人,您不要太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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