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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花钱。
宋庭誉头昏脑胀,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冬雪掺杂而来的异味却更加深沉,钻进他高挺的鼻翼中。
怎么会?为什么会有山鬼铜钱?
“你是什么东西?”他忽而出声,竭力晃头,鬼使神差地质问起了雪狐。
不可能……为什么雪狐的脖子上面,会突然多出了一串铜钱?
被高声质问的雪狐似乎受到惊吓,叫了一声,转而便向着林深处跑去。宋庭誉按着疼痛的头,下意识地追赶。
林地坑洼,厚雪生滑,脑中剧痛难忍,折磨得他汗浸全身。
宋庭誉跌跌撞撞地跟在雪狐后面跑,迷乱了方向,也不知走了多远,那雪狐忽然停下,转过身工工整整地坐在他的面前。
它挑起一只爪子,嫩红的舌尖细细舔过毛。
届时,宋庭誉已两眼昏花,全凭着一口气,才不让自己昏厥下去。
山鬼铜钱清脆的拍打声,让他错楠封乱的记忆疯狂搅动,目光所及之处,好像闪烁出无数画面:见过的或是没见过的,有印象、没有印象……
眼前,一个手持血刀的人似乎又向自己靠近,一步一步,他的脸上流下血水,尖锐的刺到刺破他的身躯,即将要掏空心脏时,一道熟悉尖锐的女声传到耳边。
心脏抽疼,激昂地跳跃。
雪狐长鸣,仿佛与记忆里冲到自己面前的女人重合,鲜红的血液飞溅到他的面容上。
有那么一瞬间,宋庭誉的双眸如同被剐去瞳孔,灰扑扑一片,灵魂都被抽走了一般。
迎面而来的风雪像极了溅向自己的血液,他的心中充斥起畏惧和恐怖,浑身开始抖。
宋庭誉怕水。
每一次,有像水一样的事物飞向自己时,邢遮尽都会赶在他之前,抬袖挡住秽物。
可在这一刻,他根深蒂固的念想忽然产生松动,从未属于过他的记忆翻江倒海,杂乱无章地冲来——
他畏惧至此地步的,究竟是水,还是掺血水的鲜血?
“阿誉!!!”
一道声音穿破屏障,如同箭矢般飞驰而来,虚幻的空间“砰”地炸响,爆炸成四分五裂。
这道带着近乎撕扯意味的喊声如此熟悉,像极了无数深夜里,濒死里回荡在耳边的喊声。
宋庭誉灰败的眼神忽然一颤,零碎的冬雪在此刻飞进他的瞳孔中,纯净的白融进黑色的眼球,晕出一片光亮。
他猛地刹住脚,眼前的血腥骤然消失,耳边狂风急响,艳红被白皑替代,几粒碎石踩碎坠落,迎着风而下。
“狐狸……”宋庭誉无意识地动了动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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