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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牢里无人敢说话,直到凌凤宴走到张忠面前,“张掌印,招吗?”
张忠哪还有之前的志气,知道大势已去,猛地点头:“招,我招!招!凌秉,我招!”
凌凤宴居高临下看着张忠,“张掌印说什么,我没听清。”
张忠蜷缩起被拔了指甲的双手,忍着痛起身“扑通”摔在地上,摔得他龇牙咧嘴。
他不顾身上的伤,一路爬着爬到了凌凤宴脚边,沾了血水的脏手不敢触碰凌凤宴的衣裳,就在他的脚边撑起半个身子。
“凌秉,你放过奴婢吧!”
“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嘴贱,奴婢才是肮脏货!”
“凌秉,奴婢错了!”
声泪俱下的道歉,将凌凤宴逗笑了,嘴角弯起,同样的屋子,一切都宛如场景再现。
过了许久,他说:“继续。”
张忠忙道:“是、是,是奴婢的错,所有的银钱都是奴婢贪的,与他人无关。”
“看来张掌印要扛下一切了,那便再编一下,不翼而飞的银钱去哪了?”
张忠痛得脑子都要不转了,他想了半天,仰着头对上了凌凤宴漆黑的眸子,打了个寒颤,头顿时更疼了。
凌凤宴垂下的眼眸里一片阴霾,提醒道:“据我所查,你在宫外锦绣胡同置办了处房子。”
“对对!”张忠反应过来,赶忙道,“我,不是,是奴婢,奴婢买房了,房主可恶,黑了奴婢,管奴婢要了好多钱。”
凌凤宴颔,问向一旁小太监,“可记下来了?”
“回秉的话,记、记下来了。”
他伸手,小太监麻溜将记录奉上,他略一打眼瞧着该记的都记了,不该记的一点没记,便道:“既如此,将张掌印扶起来,待我向陛下禀告后,再予定夺。”
听到不再行刑,张忠浑身骨头一松摊在地上。
凌凤宴绕过他,将那些宫女们的供词踩入血水中,这才不紧不慢往陛下所在的养心殿而去。
他目不斜视穿过养心殿外跪着的一众大臣,能感受到这些文臣们对他的怒目而视。
文臣与陛下两相逼迫,若是普通人早撑不住了,可他却找到了完美的平衡点。
他如文臣所说查案了,只是查到了张忠而已,他也给陛下台阶下了,没牵扯到张忠的干爹高大伴和陛下身上,甚至提点张忠在外有房子,完全可以卖掉补回亏空。
至于房子是不是卖出了天价,实际上到底是陛下还是高深为了补钱买的,重要么,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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