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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躬身站在自己面前,身上一股淡淡的清香就钻到鼻子里,这十来天没见,他模样倒是又瘦了两分。
“殿下,奴婢在值房听闻圣旨已下,便想着给殿下道喜。”何安躬着身子应答,“刚出了宫门就听人说见着徐大人约了您在安康斋。”
他不好说自己派了潘子暗中跟着殿下,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然而这借口也太拙劣,怕是要挨殿下的骂。
“督公吃饭了吗?”
何安一愣。
这都哪儿跟哪儿?
“不、不曾。”
“那督公进来坐会儿,再点两个菜,你吃了午饭再说。”赵驰说完,也不顾何安反对,抓住他的手腕就拉到了包厢内。
赵驰找了小二上来,问了何安的几口,真就点了几个精致的菜,又要了两壶酒。
何安坐在他对面,被他看着有点坐立不安,等酒菜上齐了,他连忙站起来整了整衣冠叩道:“殿下,奴婢来给您贺喜。恭喜殿下得偿所愿。”
赵驰本来已经给自己又斟了杯酒,正端起来,何安又如此多礼,他还真有些没料到。
“这本就是督公你一手操办,我得偿所愿也全仰仗督公您了。要说喜也是同喜。”赵驰想扶他起来,这次何安却没起身。
“何督公?”
“殿下……奴婢……”何安咬了咬嘴唇,鼓起所有的勇气,颤巍巍的说,“奴婢想讨个赏。”
一瞬间,赵驰有些想笑。
看吧,无论再殷勤再忠心的人,无论曾经多么满舌生花,最终都要把这点关系,付诸于利益往来。
他见过的太多,也并不差何安一人,更何况这种事也无可厚非。
“督公想要什么?”赵驰问他,“香车宝马?金银玉器?美人珍奇?”
“……不用不用。”何安跪在地上,又被赵驰拽着手臂。
殿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时间就好像在殿下的怀里说话一般,他更不敢抬头,也看不见赵驰有些怅然若失的神色,只烫着脸敛着目,小声的说。
“奴婢想求殿下一贴身之物,做个念想。”
赵驰一愣。
他周身上下也只有拇指上那只翡翠扳指算是稀罕物件……
“督公言重了一只扳指而已。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奴婢不敢求殿下那只扳指。”何安说,“奴婢瞧着殿下怀里那只帕子绣工精美,想求殿下赏。”
赵驰抬手正要取下扳指,这会儿何安的话一说,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什么?”
“奴婢知道这有点儿僭越了。”他不说话,何安不安的更加离开,头垂的更低,语又快了两分,隐隐带了几分祈求,“但是还是求殿下看在奴婢办事得利的份儿上……”
“你要这只……帕子?”赵驰从怀里拿出了那只藏蓝色的绢子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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