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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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版（第5页）

人间之神把母盒传送装置，跟幻影区投射器连接在一起。

他知道这跟穿越多元宇宙不同，不管他有多强大的钢铁之躯，一旦成为精神体，变数就会前所未有增多。如果进入高维空间时间太长，他就很可能找不到回来的路。

所以启动以前，他站在那，听了一会儿所有熟识之人的心跳。

玛莎，斯莫维尔镇上的镇民，大都会的每一个人，还有他的每一个队友。

他最忠诚的挚友，因为身处在蝙蝠洞内，所以他无法听见心跳声。

但他依然能记得，黑暗骑士背对着他，轻声说“去吧”时的样子。

……就像每一次他跟队友自信满满外出探索，正联顾问默默留守瞭望塔的时候。因为他们都知道，背后永远有黑暗骑士，所以每一次出击，都可以义无反顾。

他按下启动。

幻影区投射器和母盒传送装置同时启动。

人间之神的身躯被瞬间虚化，他的精神形态被抽离，直接传送进入无人踏足的高维空间。

-

你是第一个主动找‘它’的人。

无感情的机械声说。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究竟算生还是算死。唯一能进入他感官中的，只有平静的机械声。

人间之神：它是什么？

他其实知道这是什么。

——这就是那个对所有绝望之人，伪装成愿望之神的存在。

机械声没有任何感情，公式般回答：它是一种高维度能量交换装置，而我是被它创造出来，与低维生物沟通的智能程序。像我这样的程序，数量有超兆亿个。

机械声顿了顿，很显然，它扫描出这个人在低维世界，地位如同天神。

你本身非同凡人，因此无需再有子系统辅助。你只需要给它你的生命与时间，它可以与你直接交换一个愿望。

但是交换与否，你依然可以自主选择。

克拉克什么也看不见。

他只看见面前一个浑身冒着星光的少年，自天边向他哒哒跑来。

像个快乐的小王子，扑进他怀里。

然后又带着他此生所有的爱恋，回到了银河里去。

机械声：请在10秒以内，确定你的愿望。10，9——

男人说出了他的愿望。

机械声说：一旦我将愿望转达给‘它’，就不可更改，请慎重考虑。请记住，你的时间很长，本可以交换更多。如果你正在找的，是一个死去的人，你可以直接要求他重生到你身边，要求他疯狂地爱上你，并且一生都成为你的奴隶。

他轻声说：我想让萨沙回家。

话音落下，他们的对话即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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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布鲁斯问我，我为什么要找萨沙，就算找到他了，我又会怎么做。”

“我问自己，如果他宁死也要从我身边离开，我是否还要强硬占有他的灵魂？”

“在当时，我找不到答案。我只是寻找、寻找，永无止境。”

“但是现在，我终于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只是想确认他拥有最好的一切，包括最好的结局。”

“哪怕这个结局里没有我，也没关系。……”（克拉克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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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4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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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沙在梦里，看见了一个小小的金发崽崽。

他还没大人的膝盖高，张着小手满地乱跑。被高大的父亲一下举起来，放在自己肩膀上。金发崽崽很高兴，骑在男人肩背上，小手搓男人的头毛玩，还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当父亲的抓着他的脚脚，表面毫无表情、实则内心极其激动，端着崽崽撒丫子就跑了。

后面一个女声追着他们：“慢点，别把宝宝摔了。”

阿特维尔家，原本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爸爸是个除暴安良的警察，漂亮的妈妈原本是医生，但她始终放不下少女时期的戏剧梦想，在丈夫的鼎力支持下，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一个小剧团，从跑腿开始重头做起。

尽管无法大富大贵，但每个人都走在自己梦寐以求的路上，所有人都很幸福。金毛崽崽就像在一个蜜糖泡泡里长大，他从小嘴巴就甜，性格又活泼，妈妈剧团里的同事，看到崽崽跑过来，就忍不住抱起来揉捏揉捏：“Ah，我们的小王子来了。你是谁家的崽崽呀？谁家的小王子偷吃完薯片，嘴都没擦干净就跑出来啦？”

金毛崽崽爱笑，反正谁抱他，他都噗地笑出个鼻涕泡，两个酒窝甜滋滋的。

他像所有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上幼儿园，上小学，又升进初中。爸爸从一个小片警升到了高级警监，妈妈的剧团也有声有色起来。我长大以后要做什么呢？小少年嘴巴上顶着一根笔，托着腮帮子看窗外。而那个时候，这个世界正在发生前所未有的颠覆性变化：不少拥有异能的人，突然一茬接一茬，像竹笋般冒了出来。全世界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因为这些人多是仗势行凶的暴徒。不知道是毕生梦想还是约好的，不管是谁，有了能力第一件事，就直奔银行金库。小少年读书的公立学校旁边，就是纽约中央银行，结果匪徒们最猖獗的一段时间，他们上学时隔壁三天一小爆炸、五天一大爆炸，爸爸妈妈每天忧心忡忡，把家里的流动资金都摆出来数，看能不能把崽崽送到更安全、但贵几十倍的私立学校去，或者干脆像很多同事那样，咬牙请家庭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