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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于欣和于欢两人都在晚上用扣扣聊天,又不能确保彼此都刚好在线,所以两人多是自顾自的打一大堆话,一次性出去,再等对方看后慢慢回复。
于欣调侃这是两人进行的“深夜情感剧场”。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习惯把经历的许多事情,带上自己的想法和感情,统统倾诉给对方了。好像生命中突然多出了什么值得欣喜的事情,说不出为什么,但想到就能自己开心半天。
十月份末,天气转凉,于欢那边一切步入正轨,有了高三学生的样子,开始认认真真的学习备考。于欣这边,刚分配完人员的新班级躁动不安,大家都兴奋的很,仿佛精彩的高中生活这才伊始一般。
新学期开始时,学校给同学们组织了几次社会实践活动,大家集体去参观当地的工厂电厂等。当时班级内已经分好小组,于欣和同学一同出游,也算玩的开心。而于欣因为从这个学期开始住校,所以终于有了一点融入校园生活的感觉。她自觉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很少再去思及家里的事,迎来了一派平和的日子。
但其实这段时日过得也并不平和,因为她认识了顾城。
顾城坐在于欣前面,留着板寸头,不怎么说话,上课哈欠连天的打瞌睡,下课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普通男生。但两人位置离得近,却没怎么说过话。于欣注意到他,主要是两个人总出现在一样的场合,兴趣惊人的一致。
无论是音乐还是美术的选修课,两人总走到一个教室,顺理成章的坐在一起,闲聊上一会。甚至选择社团的时候,于欣陪朋友去了文艺部,都能在角落现抱着球,一脸懵逼的坐着的顾城。
在进行社会实践活动的那段时间,两人因为坐得近,理所当然的分在了同一个小组。因为要进行调研,所以小组成员周末还出了门汇聚在一起进行活动。
其实于欣并不喜欢这种事情,她很重视自己休息的时间,所以周末顶着烈日跑出来工作什么的其实她很抵触。
不过大家应该都有类似的想法,组长干净利落的分配任务,大家做了自己的工作,拍了几张照片,弄好了做论文和ppt的材料之后,也没花多少时间。组长便提议难得大家一起出来,下午应该去哪儿玩一玩。
就这样,大家去了下午场的kTV,闹得很欢,在房间里一边唱歌一边玩游戏,闹得很欢。后来于欣出房间买水,顾城也跟了出来。
两人顺着过道往小市的地方走,顾城说,“没想到你唱歌还挺好听的。”
于欣打趣道,“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多才多艺。”
后来顾城说,如果喜欢上她是一瞬间的事的话,那么一定就是那一瞬间,他猛然现自己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在那个个灯光昏暗的过道,于欣走在前面,他静静的跟在后面,看着她甩动的马尾,整个人洋溢着与平常安静的气质不符的自信和可爱。
那天过后,于欣多多少少感觉到了顾城对她的好感。毕竟他开始找各种机会和她待在一起,找各种话题和她说话。说不上欣喜,反正于欣没有抗拒,她并不讨厌顾城,所以还是以平常心和他相处。
又一个周日,于欣因为被班长推了任务,所以整天都待在教室里面出板报,因为板报是买了特大的白纸把后面的黑板全部盖上了,所以于欣带来了自己的颜料,打算直接画一幅特大的水彩画。
一上午画线稿,于欣吃完午饭之后,又回到教室继续画。这时她接到了于欢的电话,她戴上耳机,一边和于欢聊着天,一边动手开始上色。
两点过时,顾城带着学校外买的冷饮来教室看于欣,在门外就听到了于欣的说话声。他走进教室,看到于欣把后面几排桌子拼在一起,踩在上面,一边画画,一边戴着耳机和人打电话。
他本想出声打个招呼,却听于欣笑得很欢快,不忍打扰,就坐在教室前排的位置上,盯着她的背影,打算等她打完电话再说。
而这一等,却等了很久,于欣没有结束通话的意思,也没有现她身后来了旁人。而顾城看着她忙碌却欢快的背影,渐渐意识到了在与她通话的人,能带给她怎样的开心和快乐。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摆在桌上的冷饮,百感交集。
顾城耸了耸肩,也没什么表示,他把自己带来的冷饮放在于欣的座位上,然后转身走了。
正在画画的于欣打完电话之后,下桌子休息时,也看到了那杯未拆封的冷饮。
她皱了皱眉,先是环顾四周,后来等了一会,没人出现在教室,她仔细想了想,觉得有点不舒服,所以她没有动那杯冷饮,把它丢掉了。
...
可能顾城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了,自己想要循序渐进,但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所以他急于在于欣这边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所以某个雨天,他觉得气氛可以,晚自习开始前,他把在教室看书的于欣喊到了走廊,在教学楼天井的长廊里,雨幕中,很正常,也很正经的表白了。
于欣都已经忘了那天到底生了什么事,能致使他觉得这事可能成功。于欣尽量克制,表现得很礼貌但并不生疏,她说,“抱歉,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可能高中这个阶段,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也不想在这方面的事情上分配精力。不是你不好,是我自己的问题,抱歉。”
她从未想到这样的说辞,但当时说的很流利,可能这多少也是她自己的内心话吧。
顾城愣了一会,似是早就料到会被拒绝,他低着头,还是很认真的说,“那我们来日方长,我也不急于这一时。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自己的心意而已,如果你觉得现在不合适,那我会等,我觉得我们有以后。”
于欣心道,“这家伙言情剧看多了吧!”
...
但这整件事,包括顾城这个人,于欣都没有跟于欢提过。她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希望于欢知道,总之,她只字未提。
于欢那边所说的“情感剧场”,多是一些小事。比如他从不吃煮鸡蛋,某天去一家新店吃粉,店家用小碟子送了他一个煮鸡蛋,他不忍辜负店家好意,强行吃了那个蛋,结果现味道还不错,从此学会了吃煮鸡蛋...
于欣这边说的剧场,多还是跟于欢分享自己的一些想法,一些经历,各种各样的书评影评等等。
所以其实两人所说的话题还是不同的,只是这并不影响两人去倾吐。两人都极看重对方所表达的观点,也会给予自己的看法,以交换和更替对方的价值观,并乐在其中。两人很享受这种交流,不仅仅是宣泄情感,更重要的是,好像在世界上,现了另一个自己。
而在顾城表白失败之后,他虽然和于欣稍稍拉开了点距离,却还是没有气馁的迹象,很执着的继续对于欣示好。于欣说不清自己内心复杂的感受,但她也不好对顾城表示什么,但身边的同学现之后,有人关心有人帮忙,也有人调侃,总还是让于欣有些尴尬。
某天夜里,顾城给于欣信息,两人聊了好一会,说道家人的话题。
于欣自觉对家里的事情开看了,没有多想,几句话把家里的事情说了。顾城那边沉默好一会没有回信息,于欣知道他在措辞,也很礼貌的等了一会。
当时顾城说,心里面不舒服,就不要逞强,没必要什么事情都坚强的挺着,那都是父母的问题,不关你的事,你可以依靠我,不开心不舒服你都可以跟我说。
那是周末,于欣在家,夜里,不开灯的卧室。于欣看着手机屏幕愣了一会,一下子就想起了于欢。
两个说出“你可以依靠我”的人,一个让于欣觉得慰藉,觉得你这话说得太晚;另一个却让于欣觉得过分逾越。
于欣不是想装出坚强的样子给谁看,她是自内心的觉得自己应该强大起来,所以很多苦楚她谁也不说。哪怕是与她共生的于欢,也知道给她留有空间,知道她从自己的内心汲取力量。她渴望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自己不满足的一切,不论她是否做得到,她都是这么希望的。
而这些,于欢早就明白了,所以对她什么都没有说。而顾城不明白,自以为了解她,傻傻的表自己的言论,所有的言辞都直指“你可以依靠我”。于欣觉得,他没有真的关心她,他只是想把她。
顷刻,两人高下立判。
于欣草草回复了两句结束了对话。
她从书桌前起身,爬在床上戴上了耳机,开始给于欢编辑信息,打字打了一半,对话框就弹出于欣来的消息。
是一张用蓝笔批改,得了“86分”的试卷,于欢了几个大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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