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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87 打壓2（第1页）

「以我族如今的影響力，只要我們想，根本無需我族自己動手，自然就會有具備比你們這塊大6上的所有國家加起來都要強大不只一倍的暴力優勢的、在物理距離上現在還遠離你們的存在於另一個大6上的另一個國家，——它會主動替我們來收拾你們——心甘情願地當我們的僱傭兵。

「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們的最基本的生活，他們整個國家所依賴的從武器研發到醫療發展，到涉及全國公民最平常的吃穿用度、正常的社會運轉循環……這些所必須依靠的核心技術，要麼全部都掌握在我族的手中，要麼其中最少也有三分之二的核心人才——都是我族的族人。

「所以，他們與其說是為了我們而打戰，不如說是為了他們自己才不得不設法留住我們——若要我族出手，我族的族人便會從四面八方趕來……

「到時候，可就不會只是那一個級大國會來對付你們了，你們很可能還會在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的情況下，就等同是得罪了其實一直就包圍著你們周圍的其他與你們隔海相望的大6上的所有國家……

「它們會跟隨那個級大國一起來排擠你們——你們，得罪得起嗎？承受得起嗎？

「——那，你蘇雲峰不妨捫心自問：你的價值，配得上做身為這樣的『柯族』的族人的我——的朋友嗎？——你交得起我這樣的朋友嗎？——你甚至連我在我族中的級別、以及我能掌控的權力邊界都毫無所知，你就敢有『自信』認為自己交得起我這個朋友？」

蘇雲峰怎麼也沒想到，就算是再怎麼不簡單的「商賈」背景，就算他們暗中跟官府、乃至皇族之間來往甚密，關係盤根錯節、樹大根深的……也不可能會讓他聽到剛才這樣的一番話？！

「你究竟是誰？你們究竟是什麼？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想對雁國怎樣？」話到嘴邊，蘇雲峰只剩了這些。

不過這回，柯清雲倒是沒有再故意刁難，反而還真配合地回答了蘇雲峰的問題：

「我？我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

「我們？我們……簡單地說，就是為了自保，十分偶然地發現了原來還有這麼一種的生存競爭手段，然後就又一不小心地順著這條不歸路越發發展、壯大、再發展、再壯大……

「反正，我這輩子是不知道會不會有盡頭？——不過，我覺得會有——不管選走哪條，都會有盡頭的，會有因為越過了『有效邊界』而終於失效的一天的，不是嗎？——只不過，未必會發生在我還活著的時候……

「在我看來，我們就是這樣的一群人。為生存、為延續，而不得不走上這條路；然後又被這條路所『逼迫』『詛咒』……就這麼一圈圈地向外持續擴散循環著……看似越長越大，但其實內里的本質模型就沒怎麼變過……

「——不然，也不會有我來到這裡的這一天……

「但說到底，這是我和我族自己的事，就不便與你這個外人細說了。——我只是想讓你稍微對我族有個概念就好。」

柯清雲說完後，蘇雲峰沒有反應。兩人皆對視著沉默著。

蘇雲峰就算再聽不明白，也不會蠢到問柯清雲他這就算是回答了？——誰又規定了，他就必須說蘇雲峰想要知道的，而不是他想要他蘇雲峰聽到的？

「沒錯，是有意的『告訴』！不可能是無意地隨口一說……」

——既然柯清雲已經明確說了，他蘇雲峰沒有資格做他的朋友，也暗示了他在族裡的等級不低……那麼，這樣的他，自然也不會有閒情雅致在這兒浪費時間精力地跟他蘇雲峰閒聊！

所以，蘇雲峰斷定，柯清雲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都一定不是為了跟他聊他自己想說的才說的這些，而是就是要讓他知道，才刻意說的這些！

只是，這麼一來，蘇雲峰在柯清雲那兒，還能有向他提出想要他幫忙關於蘇雲錦的事的機會和資格嗎？

柯清雲能看得上他的什麼呢？——而如果沒有可以與柯清雲交換的價值，那他又如何來向柯清雲「購買」或許柯清雲真能掌握的正是他想要的那些情報？

實在沒有勝算了，也再沒有其他可選擇的籌碼了。——蘇雲峰不會看不出來，雖然柯清雲自見到他後對他的事隻字未提，但是他儼然一副似是在事前就已經對他有了足夠的了解的勢態，——否則，就不會讓他淪落到像現在這樣會讓他覺著自己只剩——任人宰割了？

「那就只剩『直說』這一個選擇了。」

最後，急中生智的蘇雲峰，只找到了原先被他置於可選項的最末位的墊底選擇——基本就是已經打算「起碼要說出來，總比不說強」這樣的近乎就是打算放棄的心態。

搶在柯清雲還沒真正起身要走，蘇雲峰就趕緊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我找你，其實是想知道關於蘇雲錦的事。如果你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只要我能做到。」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會來。」

柯清雲會怎麼反應，在他開口之前，蘇雲峰已經做了很多種的假設，卻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你說什麼？」蘇雲峰看到他早有預料、好似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控之中的眼神，就又立即低下頭去，眼神遊移不定、腦中思緒萬千……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重抬起頭來，一臉凝重疑惑地看著柯清雲，問道：

「既然你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也不怕直接問了。

「既然你都已經把我調查得這麼清楚，卻又把我貶低得近乎一無是處、毫無價值……可是你又親自來見我？

「你究竟想做什麼？

「你既然對我了如指掌，那就更該知道，你之前說的那些我就算聽了也不可能會明白你的意圖，——反而的，還會讓我覺得奇怪：

「你的那些話，別說聽著就像是在胡說八道，——就算是真的，那你的那些話也該是去找雁國的陛下或者太后、杜侯他們說去才對。——我又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對雁國沒有任何實質的決定權——連『正統性』都沒有，——那你跟我說那些，又怎麼能起到你想達成的對雁國的威懾恐嚇的作用呢？

「難不成，你還缺我一個能把話帶給他們的『中間人』嗎？」

柯清雲聽了，不以為意地搖搖頭，回復道：

「之前我說的，就是我要讓你聽到的。不過，我沒指望你能聽懂——反正你聽不聽得懂都不會妨礙到我。——但是，你有沒有聽到這些，卻會影響到我預判的『事態走向』的發展快慢，所以我需要為了自己的目的而暫時利用一下你的耳朵。」

這話一下就激怒了蘇雲峰。他有生以來還從沒被誰這樣侮辱過，簡直就是把他當白痴看！

「啊！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笨——若要論那些爭奪資源的權謀算計，我若是身在你的位置上，我也未必能做得比你好……」

沒想，柯清雲隨即又特地解釋了這麼一句。

但更奇怪的是，能讓柯清雲難得的這麼「誇讚」——對於他說的這話，他那看似不假的態度，還真讓蘇雲峰覺著有些受用，真正的怒氣一下就消了。面上的，不過是繼續的佯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