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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依照往日的作息习惯,缘行清晨练武回到季大娘的小院后,打了井水进屋冲了个凉,接着打坐做早课。
等到时候差不多了,吃了药膳,打扮一番后精神饱满地出门,顺便将昨天的垃圾倒了。行到巷口时他扫了眼站在旁边鬼鬼祟祟地两个人,并未理会,直接走了。
他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又是谁派来的。那个总想要药方的谷老板嘛。
对方心心念念的那份药膳的配方根本就毫无出奇,至少在蓝星网络上随便一搜,类似的药方不要太多。而这份烂大街的补药之所以在他身上效果显著,是因修习的佛门顶级功法能将药效最大程度挥出来而已。偏偏他跟人解释,人家不信,背后竟使用这些小动作。
这些年为了改善药膳那单一的口感,他时常实验性地往里面添加一些东西,萝卜莲藕土豆红薯之类的没少放,最近更是突奇想,又加了时鲜水果之类在里面。偷药渣看成分那就偷去呗还真能从那堆东西里研究个花出来吗他已劝过,可惜被自己的迷了眼的人依旧执着。
“大师早上好”沿途很多早起的人纷纷对缘行问好,他则双手合十还礼,态度和善谦恭。这些年一有假期,他就会到横山上去,既为清净也为求学,倒是弥补上不少当年没有认真学习的科目。
下山后与周围邻居相处融洽,渐渐的,这里的居民都知道有他这么一个和尚。谁家有了困难只要找到他都会帮助一二,便是请他上门念经也不受钱财,顶多收些蔬菜水果之类的东西。一来二去,自然获得了人们的好感。
而等进入的学校,遇到老师或学生打招呼,他便不再使用佛礼,而是拱手或是点头示意。因为还记得与项校长的承诺,不在学校内传播信仰,所以在外面他是和尚,一进校门,他就只是名教员了。
到了办公室,时间尚早,将房间清扫一遍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书写教案,脑子里转的飞快,想着怎么讲课才能让那些学生们更好的听进去,虽然只是一名临时工,但对待这份工作,他格外认真,比之以往做任何事要倾注了更多的心思。
缘行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做过自我总结,他评价自己是活的单纯过得糊涂。
说来好笑,历经几个世界,活了这么久,让他最怀念的地方居然是在天禅寺的十六年。出家的生活只是清净,并不轻松,除了练武和劳作,每日诵经学习暮鼓晨钟,时间安排的紧巴巴的。但就是这样一成不变的日子,他竟然觉得很好,半点不枯燥。
寺院中按部就班的生活似乎格外适合他。在三师兄还俗后,他那时候武功已经可以自保了,金蝉更没有出现,不是没有机会下山去做个潇洒的侠客,偏偏他老老实实地呆在山中,连寺门都不出,唯一的愿望是未来当个高僧。
金蝉出现后,他提了一句还俗,原因是家中单传,回家不好向父母交待而已。到后来生了魔障,也只是一点一点的情绪激,觉得命运不公,对不起父母,但即便是那种状态,竟然也没产生过还俗的念头。
在内心深处,除了那点不甘心以外,他未尝没有真正做个宅男从此避世清修的念头。
所以,尽管他整天乐呵呵的,心也很大。可是在对待自己生活的时候,其实是消极的。
但到了这个世界后则不同,面对一帮懵懂的孩子,他的心前所未有的活泛起来,此刻对待教育问题,他是真用心了。
在一帮坐姿端正的小萝卜的注视下,缘行踩着上课钟声进入了教室,站到讲台上,他看着底下一般学生,昨天那场男女生之间的群架,这班里的人几乎都参与了。
学生们面上的情形各不相同,有的面带惶恐,显然在为即将到来的惩罚担忧;有的一脸无所谓,这都是班里的刺头,挨训被打都习以为常了;有的面目青紫,这个昨天还没这样吧应该是回家被家长实施爱的教育了,下手还不轻。
他板着脸久久不一言,就这么盯着这帮熊孩子,学生们哪里受得住这种逼视,纷纷低下了头。
“下午放学不准回家,每人抄校训十遍。”扔下这句话后,他便开始正式上课。
很快,一节课结束,学生们见他收拾教案以为要走了,谁知他从文件袋中抽出一叠照片出来,按着名字分下去。
小孩子忘性也大,接了照片开心不已,很快便个人聚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彼此照片上缘行给的寄语,是的,根据学生的不同,每张照片上留下的文字都是不一样的。
今年刚开学时,缘行特意请了报社的记者拍了一张班级合照,只有五寸,里面的人物包括缘行自己,拍摄出来各个面目僵硬。听说国外已经有彩色照片的技术了,可惜没有传入夏国,所以只能用黑白照片了。原本只是为了留个念想,没想到这个时代洗印照片这么贵,花去他不少的稿费。
可看着底下高兴的学生们,缘行脸上的笑容也绽开了,只是在他的双眸中,有团阴晦始终藏着
下午放学很早,缘行并未监督学生抄校训,只交待说明早上交,便与刘子瑜离开了学校。
隔个天到茶楼喝茶闲聊,是他们的保留项目。买上份报纸,叫上两杯毛尖,便足以打时光了。
最近日报上的内容相当的火爆,主要是两位国学大拿因治学理念的不同有了争执,文人嘛,自然要用笔杆子说话,在报纸上写了文章进行了一场文辩,但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更多文人加入其中,两大派在各大报刊上纷纷表文章,逐渐成一不可收拾之势,一场文化辩论展成了笔战,恩,用骂战形容也许更贴切些。
“你说这些人,都什么时候了,在学校好好专研学问,认真教导学生不好吗”刘子瑜虽然一向佩服上面的作者,可一想到眼下的局势,做为一个教育工作者,心中自是少不了抱怨。
“那你尽可以写文章骂他们没事找事啊。”缘行抿了口茶,笑着说道。
“我我算哪根葱,人家能听我的”刘子瑜撇嘴接着看下去“是你还差不多,毕竟你那个化名在文坛还是很有”说到这里确实猛地瞪大了眼睛,他翻过报纸,指着上面那熟悉的署名,诧异地问“你还真参与了”
缘行只是笑着,并未作答。
刘子瑜摇头“你虽然有些名气,可到底比不了那些大师,不怕被人骂死”说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睛继续盯着报纸上的文字,但很快,那刚入口的茶水便被喷了出来。
无比诧异地看了对面的朋友一眼,又确认般再次盯着面前的文字,上面一篇署名秦空的文章历历在目,字数不多,却是将笔战的两个大拿以及拥趸们骂了个遍,意思是国难当头了,还有闲心在这里进行什么辩论,语言相当的犀利精辟,最后更是用上一句大白话结尾“两个起头老混蛋,闲得蛋疼不如回家抱孩子去,最好约个地方打一架,世界就清净了这是你佛家中人该说的话吗”
“阿弥陀佛,贫僧犯戒了。”缘行垂下眼眸,事实上,这几日他正因为任务的事情烦着呢,在报上看到这场骂战,一时冲动给自己的编辑递过去这篇纯粹骂人的文章,事后醒悟要追回来,那不怕事儿大的编辑早就将文章交上去了。
“不过,你这句看了挺解气的。”刘子瑜却好似刚认识般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个遍“往日见你吃斋守戒待人谦恭,几乎没过脾气,没想到写起文章来这般暴烈,丝毫不怕得罪人。”
缘行神情始终淡淡的“我这种人有种称呼,叫喷子,不要脸起来那还管惹事不惹事呀。”
“喷子”刘子瑜抚掌大笑“倒也贴切,这些人就是该骂。”
那你是没见过后世的论坛,如果你被喷过,就不会这么开心了。缘行心内暗自吐槽了句,眼睛不经意地扫向窗外,却是微微一愣。
只见对面的酒楼门口,一个身着白色西装的矮胖身影立在台阶上,似乎在等候什么人。
“是谷老板啊这是又宴请谁呢”刘子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挑了挑眉。
就在这时,两辆黑色轿车停下,出来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与那个谷老板亲切交谈后便进了酒馆。
“你也熟”缘行收回目光,淡淡地问。他知道刘子瑜的父亲是政府高官,在本地关系不少,认识这人也不奇怪。
“只是认识而已,谷老板为人阔气,是个不错的人。”刘子瑜笑了笑“别看他长得不怎么样,这几年着实做了不少的事,在本地很吃得开。”
“哦”缘行却是皱眉,难道自己的直觉是错的收买人投自己药渣的是另外的人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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