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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與路燈之間有一百米,每當他們即將隱入黑暗時,邊緣的光線就會碰上腳尖。
於濁僅專注地看著姜劣孤寂的身影,想著在走出昏黑前抱一抱他。不料手腕先一步被拉住,姜劣帶著他跑了起來,寒風在耳邊呼嘯,心跳雀躍不止。
大概跑了兩百米,姜劣把他摁在路燈下,白色光線把他們的關係照給世人看。
於濁僅直視他黝黑的瞳孔,不禁為自己的越矩行為感到後怕,他現在的行為無異於跟蹤姜劣想挖料,包括他的身世和家境。
姜劣那麼機智,也不是吃「出於擔心」這一套的人,遇事他比自己還理性、冷靜。
疾跑後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心懷鬼胎。
姜劣回視他幾秒,臉上滿是克制,最後像是忍不住般吻上他的嘴角,以及被自己落拳後留下的淤青。
於濁僅雙手攀上他的後背,「我沒事。不疼了。」
姜劣置若罔聞。
於濁僅,「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不會讓你出手,也不會跟上來。
對於他們來說,這比被殺人犯跟蹤還難以接受。
姜劣沒有就此說什麼,而是說,「我送你回去。」
「不用,這裡有共享電動車。」
路燈旁有個亭子,裡面是炎陽市近發明的共享電動車系統,沒帶手機也可以使用,只需輸入綁定了炎陽一卡通的電話號碼,系統就會自動從卡中扣費。
姜劣放開他,「你今天早上問我的事。」
「不要把申溯扯進來!」
於濁僅反應過來。
姜劣語氣淡淡:「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
於濁僅怔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姜劣在與自己獨處時露出不近人情。
這樣的姜劣很陌生,儘管他能理解姜劣的話。
這兩年來,在別人的眼中,他已經是個恃強凌弱的符號,這種符號不是說抹去就能抹去,相反,它只會促使當事人他變本加厲鞏固這一標識。
「不過。」於濁僅抬眼看他,發現對方一改冷漠,柔笑說,「我一個人是無法請他到天台的。」
於濁僅恍然,其他三個人並不知道姜劣被申溯打了,就算他們聽信傳言來問姜劣,他否認不就可以了,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不知不覺間,於濁僅已經面露喜色。
姜劣眼眸沉了沉,捏著他的後腦勺吻了上去,沒有狠勁,只是靜靜貼著唇。
於濁僅愣了一下又反應過來——申溯是沒事了,可姜劣不就只能承受被白打一頓的委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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