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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和十野酱结婚。”春河脱口而出。
男人明显顿了一顿。
“和十野……?抱歉我没听清楚。十野……酱?”
那句话说完,春河自己也是一愣,他换了个称呼,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和十野老师结婚。”
男人似乎呼吸停滞了一秒,然后他忽然毕恭毕敬地对窗台上的和泗大人鞠了一躬:“请您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过。”
“哎?”春河本来并不相信什么守护神,此时却忽然也跟着认真起来,他急急忙忙向前走了一步,也对着陶瓷摆件说:“请……请务必要听到啊!”
男人已经快几步上了楼。他把春河的箱子放在了地上:“四楼到了,再见。”
说完他就一闪身进了一扇门,又“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哎?!”
真是奇怪的人啊……虽然很热心……但是还是很奇怪的人。
“谢谢……”春河对着空气说道。
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现那男人匆忙间好像掉下了什么东西。春河捡起来一看,是一张塔罗牌。
“月亮牌……是喜欢占卜的人吗?”春河自言自语道。
上楼之后,他看着那扇不久前刚关上的门,又确认了一下自己钥匙上的门牌号。
原来这个怪人……和他住隔壁啊。
春河进门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公寓和他之前看房的时候一样,装修简单,该有的东西都有,但也没有什么令人惊喜之处,只是个能落脚的地方。
春河收拾出床铺就打算匆匆洗澡睡觉了。
就在准备关灯的时候,他忽然看见一只行李箱没拉严实的拉链里露出一个毛绒的耳朵。
那也是和泗大人。是他好几年前买的玩偶了。
搬家的时候他犹豫要不要丢掉到了新家再重新买一个,但又觉得这只猫被留下的样子实在可怜。到了最后他还是把和十野有关的东西全部带来了,自己的衣物和日用品倒是扔掉不少。春河坐了起来,微微把箱子打开一角,拉着耳朵把那个小家伙从箱子里扯了出来。
这个毛绒的和泗大人做工精良,完全就是楼梯间里那个陶瓷摆件的放大版。
在原先的家里,春河只是把玩偶放在沙上。可这时他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刚刚那个怪人。像被感染似的,他忽然双手合十,学着那人的样子朝玩偶作了个揖。
“明天还要上班啊。请给我一点力量吧……和泗大人。”
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公寓房间变得像个漏风的破布口袋。深秋的风从敞开的窗户里猛灌进来,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灯,令人觉得有种穷苦的清寒。
被围巾口罩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坐在书桌前,用圆珠笔戳了一下桌面,随后在本子上写下了一行字:
“在如花似玉的三十三岁,遇见了变态。”
写完他就合上了本子,像从椅子上掉落一般仰面躺在了地板上。帽子被他拿在手里,放在胸前,好像他在优雅地冲着天花板行礼似的。
本子的封皮上用毛笔写着三个小字:“回忆录。”
男人把一只手插进口袋,好像对自己口袋里的东西忽然感到惊讶,他顿了顿才把手拿出来。修长的手指间多了一张塔罗牌。
他手指微微一动,牌面右下角用黑色中性笔写的两个不明显的小字就露了出来:坏人。
男人忽然微微笑了一下。
“好人牌被弄丢了啊……”
他凌乱的黑落在地板上,映衬得皮肤几近苍白。整个人给人感觉轻飘飘的,甚至像已经没有什么生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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