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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冷笑:“怕甚?太上皇年过百岁,寿数有限,何况现在新皇当政,侯爷乃从龙权臣。”
皱着眉头,张氏想到送去竹园的四个通房和她安排的眼线:“怎么竹园一点消息也没透出来?你去问问,那四个通房真真无用!”
张氏哪里知道,那四个通房被胡蕴川关在竹园后厢房里,亲自当着四个娇滴滴的美人跟前,杀鸡宰羊,血淋漓的喷了一墙,吓得四个小娘炮啼哭求饶。其实他们本来也都在观望中,并不想对胡蕴川献身。他们嫌弃胡蕴川粗俗不文,大公子兰若深不受宠,出身不清白,在竹园没前途。是以一直不曾冒头,不过偶尔传递些消息给绛雪轩。经历这杀鸡儆猴后,有一个蠢蠢欲动想献媚的再也不敢动作了。蓝若深又给了他们一人五十两银子安抚,每日好吃好喝待着,就是不准出后园,一人唱黑脸一人唱白脸,彻底震慑住了这四人。
阮嬷嬷苦口婆心:“太太,哪怕打死老奴老奴也要说一句。大公子已经残了男儿身,何况血脉不纯净,自从二小姐封妃,侯爷的心早就全偏给了四爷。现在二小姐落红,胎气不稳,咱们不能不分轻重缓急,先顾着二小姐这胎,自然什么都来了。回头再把大公子和大婿爷远远的打到庄子上,捏死他们还不像捏死蚂蚁那么容易么?何况侯爷的吩咐下来了,您若违背侯爷的命令,侯爷焉能不知?外头那些妖精可要趁虚而入了。”
张氏长长出一口气,扭曲的娇美面颊缓和,还是焦躁不安,沉声:“说的不错,暂时没空收拾他们,给我备车,你在府里守着,皮妈妈跟我进宫看娘娘,娘娘这个月就要生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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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下人牵着朱雀大碧油四架马车经过。
蓝若深停下脚步,看着各房各院的丫鬟婆子抱着各色箱笼往车上送。
他问大管家:“这是在做什么?”
大管家王彬得意:“太太要奉旨入宫,从明日起陪娘娘在皇宫中居住,直至娘娘安产,这些是各房各院送给兰妃娘娘的礼物,明天也要送到宫里,大公子有所不知吧,御医确认娘娘怀的是龙子。”
雪藕翻白眼小声嘀咕:“乐的跟自己老婆下崽儿似的,什么毛病!”
蓝若深却若有所思,吩咐道:“不知长姐送了娘娘什么礼物,你去打听。”
雪藕清脆答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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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若深不过一个时辰带着东福回竹园了。
东福遍体鳞伤,被人抬着回来的,看到胡蕴川的刹那就红了眼圈。
“爷,我无能……”
胡蕴川愧疚愤懑:“不!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蓝若深看着他们主仆情深的样子,轻轻抚了抚胡蕴川的手臂:“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东福需要休息。”
“对!快——”
胡蕴川亲自给东福清理伤口,给东福熬药,偷偷用了很多灵泉水,把东福感动的嚎啕大哭。
喝完药,东福睡着了,胡蕴川回了他们夫夫住的正房,追问靠在床头看兵法的蓝若深。
“你用了什么法子把他带回来的?”
蓝若深修长雪白的手指夹着书页,轻描淡写:“我和侯爷说了几句话,他就让人把东福放了。”
“就这?”胡蕴川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
胡蕴川才不信呢,他猜度蓝若深一定和蓝嵩之有了什么交易或者蓝若深有蓝家的把柄,无论如何他都感激蓝若深能救东福。
“爷,刚刚小翠抓住张伯偷偷往屋里偷窥,冯妈妈鬼鬼祟祟的和绛雪轩的人通信儿。”小翠儿进来通报。
胡蕴川黑脸:“我去收拾他!”
他风风火火的刚出去,雪藕就回来了。
“大姑娘送的是金丝奇楠的福纹手串,两色针线,一部手抄经。”
蓝若深问:“那手串什么样式?你从里面挑一个类似的。”
他把一个小箱子推过去打开,里面都是各色手串,有些陈旧。
雪藕挑了递过去,古怪道:“主子,奴婢听说是兰妃娘娘私底下派人问大姑娘要的,她什么没有,为何偏偏问大姑娘要这劳什子?”
蓝若深接过,握在手里把玩:“长姐真真大方,连已故情郎鄂探花的定情信物都可轻易割舍,雨簟。”
“奴婢在,主子吩咐。”
蓝若深轻笑,他本以为兰妃与张氏如出一辙,无情无义,阴毒狠辣,得不到便毁掉,当年破坏蓝静贤与鄂探花的大好姻缘,导致鄂探花抑郁身亡。谁知这么些年,兰妃生了两个公主,竟还惦记鄂探花?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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