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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知后觉地明白,真正的悔恨和懊恼,到底是什么滋味。
翁楠希看着书桌上那张她看着他笑的照片,怔怔出神。直到脸上泪水失去温度后的冷意将她激醒,她揉了揉眼眶,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才现自己在书房坐了一个通宵。
回头看向照片边上的盆栽,抚着宽厚的叶子,带有鼻音地小声叮嘱道:“不要跟别人说啊。”
植物是没法回答人类的问题的。翁楠希控制着叶子上下摆了摆,模仿人类点头,感觉自己心情好了一些。
她的家中不养活物,一是嫌动物把家搞得乱七八糟,二是没功夫给它们擦屎拭尿,三是不想回应被无条件信任的感情,担不住,也不想担。
养植物就方便了很多,绿色波长缓解眼睛疲劳,白天产出氧气,烦闷时还可充当树洞。
翁楠希起身把盆栽搬到了窗边。窗子开了一条缝隙,风溜进来,花和叶一摆一摆的,像个活物。
翁楠希想起了想起家中其他的植物。它们由堂妹照顾,她很放心。门口那棵幸福树,就感觉长高了很多。
想起那棵幸福树,翁楠希就想起了买它的初衷。因为懊恼错过了那封遗书,很多事彻底失去时机,于是在买盆栽的时候,亡羊补牢似的买了一棵幸福树,放在门外,作一个信箱。
信箱。
收信。
翁楠希指尖摩挲着剧本的动作突然停下。
大概是因为刚看完一本书信交流的剧本,翁楠希突然想看看自己的信箱。她有预感,那里或许有什么在等着她。
翁楠希走出书房,来到门口。打开门,幸福树静静地伫立在那儿。
翁楠希感觉心跳开始加快了频率,也不知道是通宵后身体的警示,还是自己在期待什么。她把幸福树的花盆斜着推倒,使底部露出一个空间。她伸手,快地摸了一圈。
什么都没摸到。
再摸一次,地面空的,花盆的底部也没有贴着什么。
翁楠希心理遗憾,手劲一撤,花盆抬起的部分猛地坠地,出“咚”的一声。
翁楠希疲惫地笑了笑,拍拍手上的灰土。
本就该预料到的事情,我是在期待什么啊?
身后屋内一阵脚步,是堂妹听到花盆的动静跑了出来。
“姐?”翁遥站在远处询问。清晨的天色还没亮透,屋子里拉上窗帘后,和深夜没什么区别。
翁楠希把玄关的灯打开,关上门,走了进来。
“姐,你刚才在干嘛?”翁遥看清了人,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看看有没有信。”翁楠希说。
翁遥刚想说点什么,突然现堂姐的脸色好像不对,眼圈微肿,像是刚哭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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