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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确定心意（第1页）
夏日的晴空最是湛蓝透亮，云卷云舒，阳光热烈，大地炙烫。
校园林间虫鸟和鸣不断，时而阵阵清风送爽。
临近六月下旬，方识晨依然每天钻进题海，不问世事。
周五放学，他拒绝了余博衍去游泳的提议，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老实交代：“衍哥，明天是我妈妈的忌日，我想回家。”
虽然他看着轻松，余博衍却不自觉心情沉重，“嗯……那我周天可以来陪你吗？”
“……什么？”他有点惊讶，沉默了一会，还是拒绝：“不用了，衍哥，我想独自待着，你来我怕我会冷落到你。”
余博衍并没有勉强，他不怕被冷落，但是他尊重对方需要独处的想法。
只是，看着方识晨的笑容，他感觉“疼惜”在沉默中疯狂撞击他的心脏。
周六天气依旧炎热。方文宏怕方识晨站久了会中暑，便想劝他早点回去。
方识晨沉默了很多，他以为自己习惯了没有妈妈，他的记忆里也没有妈妈。可看着墓碑上年轻的女人，他心如乱麻、仿佛有一把钝刀子割着他的心绳。
他想起小时候，周俊柏的妈妈总是抱着周俊柏温柔地笑，6源的妈妈虽然爱用小棍儿追着6源训斥，但最终也会温柔地为他擦去脸上的泥点……
方文宏察觉到他的低落，轻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对着墓碑，似乎很欣慰，“文晴，识晨长这么高了，看见了吗？我用尽全力把他照顾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听着这些话，方识晨很想哭，可是他忍住了，他知道爸爸已经为他难过，他不愿让对方更加不好受。
这个周末，方识晨尽量让自己一切如常，回复了来自周俊柏、6源以及其他人的关心，然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逼迫自己做题。
可是从午后到傍晚，他一套卷子也没有做完……
晚上，余博衍打来视频电话，方识晨依然笑着回应，热情又开朗，好似今日除了比昨日更热，并没有什么不同。
临近深夜，他将手机放在枕边慢慢入睡。只是这次，不停说话的人变成了余博衍。
视频接通、看见方识晨的脸时，余博衍总算体会什么叫心如刀割。
这人笑着回答了他每一个问题，可他却看不见对方眼里的光彩。他知道方识晨在逞强……
余博衍将上次给方识晨买的童话绘本翻出来，让对面闭上眼睛听故事。
他不知道自己讲得好不好，却感受到——他无时无刻不在心疼方识晨。最终，直到深夜、直到对面传来若有若无、安稳的呼吸声，他才关闭手机，始终没敢触及这人的伤心事。
他害怕方识晨难过哭泣，而他却不在身边……
次日，太阳连续炙烤多日后终于舍得温柔了一点，早晨甚至清爽宜人。
看着桌上自己喜爱的数学题，方识晨依然没有太多心情。
他走到阳台外面，在清风、日光下舒展着身体，但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风不够狂野，吹不散他的苦闷。
很快，他回到房间，看见柜子上余博衍送他的篮球。
他想起集训前的一段时间，那人每周都会有三四天载着他去市政公园，他们在夕阳下尽情跳跃、投掷……
神奇的是，看着这颗有轻微磨损的篮球，他心情莫名舒缓了不少。
晚上，方识晨接到余博衍的视频通话，较比昨日已经自然、活泼许多。他笑着和对面汇报自己吃了什么、做了什么，然后又将那颗篮球举起展示。
“衍哥，你看，我把它保存得特别好！集训结束后，我们又一起去打篮球吧，这段时间太热了，我那天路过学校露天球场，都没多少人。”
余博衍只是看了篮球一眼，目光再也没离开方识晨。他在认真观察这人精神是否有好一些，当然，他也无条件答应这人的一切提议。
新的一周，太阳神短暂心疼了大地一天，又快回归火热状态。
周俊柏给方识晨带来自家阿姨最拿手的点心，6源的妈妈托6源给方识晨带来一套最新的游戏卡。
看着一课桌东西，方识晨特别高兴，虽然仍有一块小石头堵在心上，但他觉得，他应该高兴。
课间，余博衍看着一如往常，自然又平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每时每刻都为一人牵动。
下午最后两节课，他们依然如约而至，集训室里，方识晨再次沉浸于数学中，他认为数学可以解决他的一切烦恼。
放学后，见身旁之人专心致志看着试卷，余博衍没有出口打扰，只是静静陪在一旁。
待所有人离开后，他将手轻轻抚在对方脑袋上，无比温柔，道：“方宝宝真的很努力！”
“嗯！”方识晨目瞪口呆，猛然转头，“你怎么知道？你不可以喊！”
“我一直都知道。”他笑得温柔又得意，“你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我们以前见过，那会儿你的小伙伴都是这样叫你的，你爷爷也这么叫过你。”
方识晨连忙否认：“不是，不是！我长大了，他们早就不这么叫我了，连我爷爷都改口了，你也不准这么叫我！”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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