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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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这你不用管，”马什说，&1dquo;工作完成后上岸去就对了。”他转身欲走，表情阴沉，然而有某种东西令他回过头来。

  &1dquo;托比。”他开口。

  &1dquo;什么事？”

  阿布纳·马什点点头。&1dquo;托比，&1dquo;他说道，&1dquo;从厨房拿一把刀给我。不要告诉别人，听见了没？只要拿一把够锋利的刀给我。要能塞进我的靴子。能帮我弄来吗？”

  &1dquo;可以的，马什船长。”托比说，那张黜黑老脸上的硼强只是微微眯了一下。&1dquo;系，先生。”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阿布纳·马什一走起路来使觉得不舒服，因为他的长统皮靴里塞着那把长长的刀子。然而等到入寝之后，他已经彻底习惯了那把该死的刀，几乎忘了它的存在。

  暴风雨恰巧于日落前到来。大部分开往上游的汽船早已踪影不见，但一批刚刚抵达奥尔良的船只取代了它们在堤岸边的位置。暴风雨急剧袭来，风声怒号，仿佛熊熊燃烧中的汽船锅炉。闪电划过天际，大雨倾盆而下，猛烈一如春潮时节。

  马什站在锅炉甲板的步廊檐下，听着雨水敲打汽船，望着卸货场上的人们争先恐后地寻求掩蔽。他在那里站了很长一段时间，倚着栏杆想心事。

  就在这时，乔希·约克出现在他身旁。

  &1dquo;下雨了，乔希。”马什用手杖指着外头的狂风骤雨，&1dquo;也许那个朱利安今晚不会来。也许他不想让自己淋湿。”

  乔希·约克脸上带着一种奇异而郑重的表情。&1dquo;他会来的，”他只说了这么一句，&1dquo;他会来。”

  最后——他的确来了。

  风小了，雨仍然下个不停，但变得比较缓和轻柔，像一片水雾。

  阿布纳·马什依然伫立在锅炉甲板上，他看见那群人、走过来，迈步越过空无一人、水花淋漓的堤岸。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他仍旧知道这就是那些人。他们行走的方式有一种优雅的美感。但其中有一个人例外，昂阔步，时时滑步溜行，仿佛想被其他人同化，却无法如愿。等距离拉近之后，马什现那是索尔·比利·蒂普顿。他笨拙地拿着某样东西。

  阿布纳·马什走进大厅时，其余人都已就座：西蒙和凯瑟琳、史密斯和布朗、雷蒙、让、瓦莱丽&he11ip;&he11ip;乔希沿着这条河带上船的所有人都来了。他们轻声交谈着，马什走进来后便沉默下来。

  &1dquo;他们来了。”马什说道。

  乔希从桌的位置站起来，前去迎接那群人。

  马什走到吧台边，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他一口气喝干，很快又再喝了—杯，接着走到桌前。

  乔希坚持让马什坐在桌旁边，在他左侧，右侧的座椅则为丹蒙·朱利安留着。马什一屁股坐下，皱眉瞪着桌子对面空荡荡的席位

  然后，他们进来了。

  马什注意到，只有四名夜晚的子民进了大厅。索尔·比利被留在别的某个地方，这样的待遇才适合他。有两个女人，还有一个面孔白皙的高大男人，正沉着脸皱着眉，拭去外套上的水迹。至于另外—个人，马什立刻便认出了他。他有一张没有岁月痕迹的光滑面孔，脸庞上披垂着黑色鬈，一身深色勃根第式西装，还有前襟满是褶边的衬衫，看上去像位王公贵族。他的一根手指上戴着金戒指，上头镶的蓝宝石有—块方糖那么大，黑色背心上钉着闪闪光的饰钉，是一大块磨亮的黑钻，镶在柔较的金丝网中。他越过大厅。绕着桌子走了一圈，然后停了下来，站在乔希的席位前，也就是桌的座椅后面。他将平滑白皙的手放在椅背上，然后逐一扫视所有的人，桌边的每一个人。

  他们站了起来。

  和他一道来的三个人是先起身的，接着是雷蒙·奥特嘉，接着是卡拉，然后是其他人，独自或双双起身。瓦莱丽是最后站起来的。整屋子的人都站着，只有马什除外。

  丹蒙·朱利安露出迷人而温暖的微笑。&1dquo;能和你们聚实在太好了。”他说。他特别向凯瑟琳望去，&1dquo;亲爱的，咱们分离多少年了？真是岁月无情呀。”

  她也露出了笑容。

  马什心想，一笑起来，那张秃鹰似的面孔变得更难看了。他决定让事情回到自己的掌握之中。

  &1dquo;坐吧。”他向丹蒙·朱利安说道。他用力一拽对方的袖口。&1dquo;我饿了，等这顿饭等得实在太久了。”

  &1dquo;没错。&1dquo;乔希说。

  这句话破解了魔咒，每个人，都开始落座，但朱利安却占据了乔希的座位，也就是桌的席位。

  乔希走过来，睥睨着朱利安。&1dquo;你坐的是我的位置。”他说，声音平板。&1dquo;你的座位在那里，先生，劳驾。”约克挥挥手，双眼紧盯着丹蒙·朱利安。

  马什抬头瞥了乔希一眼，在他脸上看见了力量，还有那种冷酷的专注和决心。

  丹蒙·朱利安露出微笑。&1dquo;啊，”他柔声道，微微耸耸肩，&1dquo;抱歉。”接着，他站了起来，移到另一个位置，一眼都没看乔希。

  乔希动作僵硬地坐了下来，比了个不耐请的手势。一名侍者匆忙从阴影中冒出来，将一瓶酒放在约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