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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嘛,靈哥哥,我就是擔心牧行之……」
「他還需要你來擔心?!」唐靈大怒,但還來不及說什麼,唐棠單手捂住額頭,臉上的表情一垮,病懨懨地哼哼兩聲:
「不行了不行了……有點頭暈。」
唐靈動作一頓,隨即將唐棠離開時留下的信封往懷裡一塞,一把拎起唐棠的後衣領:「唐雲呢?」
唐雲這才走上前來。
她沒有像唐靈那樣斥責唐棠,一雙鳳眼微微一掃,唐棠便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我錯了,雲姐姐……」
唐雲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也沒有接這句話,只是問:「可是受了傷?」
唐棠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她沒有受傷,只是脫力昏迷又被拉進沈流雲的幻境裡——脫力昏迷的事情,怎麼能叫受傷呢?她也不想說出來,讓唐雲唐靈他們擔心。
唐雲又摸了摸她的腦袋:「天也晚了,走吧,回映棠閣。」
重重拿起輕輕放下,這不是唐雲的風格。唐棠一時疑心,但等她到了映棠閣,她就知道為什麼唐雲不多說什麼了。
——映棠閣里正侯著兩個人,其中一人身著白蘭紋袍,端著茶杯看過來,對她微微一笑;而另一人一身青衣,聽見腳步聲頭也不抬一下。
白色蘭紋袍的時竟遙將茶盞擱在桌上,含笑道:「你回來了,唐小姐。當初說好一起論道,這些日子,可真叫時某好等。」
若換一個人來,面對著時竟遙多情的眼神繾綣的語氣,定然是要漲紅了臉不好意思地道歉,但唐棠早對狐狸笑臉有了抵抗力,假惺惺地笑了一下,說:「是小輩不是。」
即使是假惺惺,她笑起來時也是極甜的,仿佛一個仰慕前輩的小孩子是討巧賣乖,反而看得時竟遙一怔。
在場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坐在時竟遙旁邊的雲中任,聽到唐棠聲音時默然一頓。
他一手捏著杯盞,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杯沿摩挲,似乎終於下了什麼決定,緩緩地、緩緩地抬起頭,看向了唐棠。
他抬起頭時,唐棠正對時竟遙笑得又甜又乖。
雲中任猛然閉上了眼,旋即睜開,十分緊張地盯著唐棠,仿佛生怕自己看錯了似的。
「這位是藥王谷的雲谷主,雲中任——雲谷主?」
雲中任垂下眼,是一個思考的姿態。
「雲谷主?」唐棠道,「我叫唐棠,是唐家主脈之女……」
「你過來。」雲中任打斷她說。
他聲音太冷,仿佛含著冰,唐棠一下子猶豫住了,下意識扭頭去看時竟遙。
時竟遙微笑:「沒關係,去吧。雲谷主當今醫修第一人,他一手醫術出神入化,不必擔心。」
唐棠走上前去,還未來得及說什麼,雲中任便一把捏住她的下顎,強迫她臉面對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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