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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電影大學裡有許多老師都是活躍在各自藝術行業前線的佼佼者,教書育人並不算他們真正的本職工作,所以段景琛當班長的這三年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段景琛見怪不怪地附和道:「好的。」
「你別讓大家都閒著,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叫溫頌年……」盧勝可能是遇到了紅綠燈,不知怎麼的忽然思維卡殼了。
段景琛還以為老師是接下來有事情要交代,他便徑直走到了溫頌年的位置面前,然後迎著對方疑惑的眼神點開了電話免提。
只聽盧勝這會兒的聲音變得平穩了許多:「小段,你讓班上同學有問題都去問溫頌年哈。」
「他就是一塊海綿,你們勤奮點,多擠一擠就會發現其實能從他身上學到很多東西……」
「老盧。」溫頌年的臉瞬間就黑了,「你在這教唆人擠誰呢?」
盧勝:「……」
被抓包的尷尬充斥在電話的另一頭。
良久,盧勝又試探地問:「小段?」
「我在。」段景琛瞥了一眼身旁臉色不善的溫頌年,「老師還有什麼事嗎?」
盧勝不自然地沉默片刻,然後語氣納悶道:「你和溫頌年的關係現在已經好到隨便打個電話都要兩個人一起聽了?」
話音剛落,溫頌年便猛地抬頭瞪了一眼段景琛。
段景琛:「……」
這不是他的本意。
雖然對盧勝的措詞心有芥蒂,但溫頌年也不想浪費課堂時間。
他讓段景琛組織要看示範的人到暗房裡集中,自己則是先去調配好足量的顯影液與停影液備用。
於是乎,在溫頌年抱著兩個量杯抬手撩開帘子時,一號暗房裡已經烏泱泱地站了一群人。
其中有七八道視線更是在第一時間落到了他的身上。
溫頌年硬著頭皮把藥液放到了暗房濕區的桌面上,心裡又將自己一會兒要強調的重點胡亂過了兩遍。
但當他轉身對上十多張生面孔的瞬間,溫頌年還是本能地倒吸一口涼氣,有種被人擠占了私人空間的不適感。
無奈溫頌年現在也沒道理任性,他只好認命地拿起過曝的膠捲廢片與沖洗片芯。
就在溫頌年準備張口講解的時候,他忽然聽見暗房外傳來舒一帆聲音:「你怎麼幹站在門口,不進去嗎?」
「裡面人多。」接話的人倒是想得周到,「我在這裡守著,別讓人不小心闖進去就行。」
溫頌年眨了眨眼睛,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而對自己面前的眾人道:「你們等我一下下。」
說罷,他便邁步走到暗房門口,伸手掀開一角門帘,把頭探了出去。
「段景琛。」
「嗯?」
段景琛顯然被嚇了一跳,他連忙回頭,眼神像是在追問發生了什麼。
溫頌年抿了抿嘴,又想起自己前幾天對著班上同學發作的沖脾氣……
不說類似的誤闖會不會發生,光是一會兒要應對突發情況,他就難以保證自己是否會在那麼多人面前,心直口快地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來。
有那麼一個瞬間,溫頌年甚至不敢去看段景琛的眼睛。
他擅自在心裡推脫這個應該不算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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