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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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试图抓住十来个糖果、一块块&1dquo;里斯”牌巧克力、一罐&1dquo;胡扯”牌巧克力、一袋袋花生巧克力豆、以及一大袋炸薯片。我赶到她所在的货架前时，她手中抓着的一大堆&1dquo;赫尔塞”牌巧克力滑落到了地上。她的双手似乎很健全，可她快要歇斯底里了。&1dquo;混蛋！”她悄声对我说，再次将头低到收银员无法看到的地方。&1dquo;我饿坏了，实在等不及了。”

  &1dquo;那你现在就先吃一块，”我说，&1dquo;把包装纸留着，我们一会儿再付钱。”我边说边开始撕开一块掉到地上的&1dquo;赫尔塞”牌巧克力。我还没有来得及把包装纸完全撕掉，她就将巧克力从我的手里抢了过去。巧克力的一头消失在了她的嘴里，她咬掉了大约三英寸杏仁牛奶巧克力。

  &1dquo;哦，天哪，”她说。她闭上眼睛咀嚼着，我可以看到她那歇斯底里的神情消失了一些。那就像看着她的脉跳在放慢下来一样。&1dquo;黑巧克力会更好，不过这确实、确实好极了。”

  &1dquo;我去拿个购物篮来，”我说。我拿着市用的那种塑料篮子走了回来，把那些糖果和没有营养的劣等食物一起放进去。威莉蹲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咬着那块巧克力，度快得她都来不及细嚼。

  &1dquo;再给我拿两块&1squo;斯科尔’牌巧克力，”她隔着满嘴的巧克力说。&1dquo;那些小块的巧克力非常、非常好。”

  &1dquo;你应该吃点货真价实的东西，”我说。

  &1dquo;是啊，我的确需要美美地吃上一餐。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最需要的恰恰是这玩意儿。我那种轻飘飘的感觉正在过去。”

  &1dquo;你们需要帮忙吗？”远远的传来了收银员的声音。

  我在收银台前当着那位眼睛里露出越来越怀疑神色的纹身男孩，把购物篮里的东西取出来。他把一只手插进他那染过的头，带着一丝笑容摇了摇头。我在&1dquo;万事达”信用卡购物单上签了个字，总共为73.37美元。这倒是一个可以顺过来、倒过去念的数字。

  威莉紧紧地盯着我，那神情表明我们一回到车上她就会立刻开始盘问我。我问收银员离这里最近的有正式餐馆和图书馆的镇子在哪里。

  &1dquo;图书馆？”那男孩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威莉就插了进来。

  &1dquo;在我们认真交谈之前，我得让你看一样东西。”我把信用卡插进钱包里，拎起了购物袋。

  &1dquo;在一本书里？”

  &1dquo;在一本地图册里。”

  &1dquo;你还想知道哪里有图书馆吗？”男孩问。&1dquo;沿着这条224公路一直向前开，你们就能到达威拉德镇。那地方很小，但是有一个图书馆，而且你们可以在&1squo;芝加哥车站’餐馆吃饭，他们的馅饼很有名。”

  &1dquo;哦，馅饼，”威莉说。

  我们一路驱车来到了威拉德镇，结果现它比我想像得好得多。威拉德属于那种人们退休后愿意去养老的地方，如果他们有这种兴的话。像所有小镇一样，这里充满了人情味，比你最初想像得要好。街道一尘不染，店铺橱窗明亮照人，路人向陌生人问好。我在威拉德遇到的惟一问题，也就是说驱车去威拉德惟一的问题，就是威莉·帕特里克。她一口气连吃了三块巧克力――一块&1dquo;赫尔塞”牌、一块&1dquo;蒙兹”牌、一块&1dquo;欧·亨利”牌。她一面吃一面举起一根手指，告诉我这次别想再脱钩。然后，她把包装纸扔在脚跟前，拿出一包花生巧克力豆，边把它撕开边说道，&1dquo;好了，宝贝，现在开始说吧。这次可别跟我兜圈子，也别耍花招。”

  &1dquo;我还以为在加油站吃完的那块巧克力能让你感觉好一点呢，”我说。

  &1dquo;是让感觉好了一点，但还不够，远远不够。你别担心我会生病什么的。我需要吃这些东西，等这包花生巧克力豆入肚，我就会感到饱了，至少暂时会。然后，我会再次感到自己轻飘飘的，然后，然后&he11ip;&he11ip;

  她眯起眼睛，用一根手指指着我的胸口。&1dquo;然后我想我便会开始消失！我想我身上的一些部分就会突然变得透明！”

  她将四五粒花生巧克力豆扔进嘴里，使劲地嚼着。一道巧克力汁顺着她下巴的左边流了下来。她将那巧克力汁擦掉，可眼睛仍然紧紧地盯着我。她把巧克力咽进了肚子里，&1dquo;我在那里回头看了你一眼，而你其实早就知道了。我当时惊恐万状，而你居然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你以前看到过，所以我估计你的那个大秘密就是我正在消失。我现在需要你做出解释！”

  我深吸一口气，希望我们能尽快到达威拉德镇。&1dquo;我以前的确看到过一次。那是在雷斯蒂图辛。你在换到副驾驶座位上时，我突然现自己可以看穿你右手的前半截。我相信戴维先生在这之前也看到过同样的情况。”

  &1dquo;而你居然没有告诉我？你认为自己应该多一个秘密？”

  &1dquo;我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说。”我说。

  她厌恶地摇摇头。&1dquo;我刚刚意识到一点――你很软弱，所以你没有告诉我。你害怕了。”

  &1dquo;那的确让我感到很吃惊，”我说。

  &1dquo;我也是！你不觉得事先告诉我这一点，我会对你感激不尽吗？&1squo;宝贝，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不过看样子你正在变成一扇窗户，因为我刚才能从你右手的上半截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