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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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安吉尔和皮特的理解，那片羽翼完全是出人类范畴的东西，因此那间研究所实际上在制造着某些非人类的级生物。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萨菲罗斯会摧毁制造自己的研究所也算合情合理。但是——

  “……克劳德。”

  两个人同时提起了那个名字，又同时陷入沉默。

  克劳德的出现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萨菲罗斯以前提起过克劳德，他们是同一个人的克隆体，某种意义上克劳德算是他的弟弟。直到在货船上遇见真人之前安吉尔和皮特对克劳德的想象都还是金碧眼的缩小版萨菲罗斯，然而看到克劳德的那一刻他们突然意识到两人之间根本毫无关联。

  克劳德虽然和萨菲罗斯一样拥有级士兵的能力，却在任何层面上都比萨菲罗斯更接近普通人类，而且似乎知道很多萨菲罗斯不知道的信息。这件事连军方高层都不知道，以至于他们得到的追捕令上只有萨菲罗斯一人。

  “这很奇怪。”安吉尔扶着下颌，眉心的皱纹又深了几分，“如果他们都是研究所的实验体，而且克劳德也有级士兵的能力，为什么当初上面只征用了萨菲罗斯？”

  “看起来好像上面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皮特也有学有样地抱起了双臂，“不过这也说不通，既然都是某个项目的实验体，上面总是要定期验收一下成果吧？”

  “那倒不一定。以我对上面的了解，他们多半不会自己检查，研究所报什么就是什么。问题是研究所为什么要隐瞒这个人的存在？而且假设萨菲罗斯知道的信息没有错误，他们是从同一个人身上克隆出来的实验体，那个人到底是谁？”

  两人对视一眼，隐约察觉倒自己被卷入了一场无法预估的巨大麻烦中。

  皮特忐忑不安地等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早晨接到克劳德的消息，约他傍晚在金碟游乐场内的一间小酒吧相见。

  “但是入场一次需要3ooogi1，我身上没那么多钱。”皮特有些为难。

  “没关系，我可以用员工证带你进去。”克劳德很快回道。

  于是当天下午皮特出现在金蝶游乐场的员工通道门口，过了一会儿穿着骑手服的克劳德从里面走出来，递给他一张卡，两人一起进入员工区。

  这是皮特二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进入星球上最大的游乐场，一时间有些目不暇接。

  园区的主体建筑悬在高空，巨大的金色圆盘如同某种异星建筑，场面蔚为壮观。塔下的探照灯密密麻麻地将圆盘环绕起来，灯光与音乐在晚霞中交织，让整座园区都显得金碧辉煌。

  他们走了十几分钟才进入主厅，建筑内部的空间比外部看上去更为平坦，华贵的大理石装潢和手织地毯铺遍整座大厅，各种奇装异服的服务人员和游客穿行其间，让他恍如进入了某个电影中的世界。

  皮特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一路上东看西瞧，差点与克劳德走散。当他终于收回目光，才注意到克劳德穿着白色紧身裤和皮质长靴，剪裁精致的小紧紧扣在胸口。

  “参赛也需要穿得这么正式吗？”

  皮特随口一问，克劳德却十分耐心地向他解释道：“因为员工不能自己下注，所以我会找别的顾客指定我来参赛，这样我可以抽取三成的奖金。这个操作是被允许的，所以我们作为骑手要穿上专门的服装去比专业骑手的场次，以便和其他自由参赛的玩家区分。”

  “听起来很厉害？”皮特由衷赞叹。

  “如果你要看的话也可以等晚场，今天我还有三场比赛。”青年冲他淡淡笑了笑。

  克劳德推开酒吧的门，向酒保点头致意，在角落的卡座中坐下。他点了一杯宇宙峡谷，然后将酒单推给皮特，后者露出茫然的神色，于是克劳德即刻会意，替他点了和自己一样的酒，随后将酒单交还给服务生。

  “你成年了吗？”皮特分外怀疑地看着他。

  “员工证上是成年的。”金青年眨了眨眼。

  等到服务生彻底远离之后，皮特才清了清嗓子，重开口：“我……考虑了很久。”

  “嗯？”克劳德微微侧头，示意自己在听。

  “……我确实想知道关于自己的事。”皮特挠了挠后脑的短，努力组织着语言，“如你所见，其实离开朱农之后的状况很混乱，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未来又该去往哪里，所以只能想起什么做什么。我知道你和萨菲罗斯身上可能生了一些我无法理解的事，知道这些事可能会让我的情况变得更麻烦，但我一直有种感觉……如果我放弃了这些真相，而且因此没有去做我该做的事，我会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克劳德听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一种柔和的目光望着他。有那么一瞬间皮特感觉对方身体中似乎住着一个成熟的灵魂，那种几乎可以称之为慈祥的神情，让他想到了远在东大6的亲人。

  “不，没有什么是你应该做的。”克劳德轻声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所以我更希望你能在这片大6上享受你的人生……但我尊重你的意愿，如果你想知道，我会全部告诉你。”

  “呃，谢谢？”虽然不知对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皮特仍然被深深地打动了。于是他脱口问出另一件困扰了自己好几天的事：“那你为什么不肯告诉萨菲罗斯他想知道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