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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
重复前一天的操作。
前后四天时间,冼耀文阅读了大量的报纸,记者、撰稿人的名字记住好几个,也对当下香港的现状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其间,买早点、买菜的间隙,他没忘记了解物价,眼睛、嘴巴、心都没闲着,眼观八方、不耻下问、用心揣摩,一点一滴汲取所需的见识养分。
第六天。
冼耀武出门,冼耀文依然坐在楼梯角看报纸。
与前几日不同,今天有人来看房子,只是对方五大三粗,一身的臭汗,露出的手臂孔武有力,被晒得油光亮,多半是在码头干苦力的。
如今香港的码头都被字头占据,能在码头上站住脚的苦力未必是苦命人,但一定是社团的四九仔,如果人比较老实,只是投靠一个字头图有人罩着,冼耀文就等着将来被拖欠房租,如果不老实,肯拼杀,那更麻烦,搞不齐将来就有仇家杀上门来。
码头苦力一天的酬劳不过两三元,比其他的工作稍有不如,但是好在日结,到了下工的点,就可以拿着筹佬的竹筹去兑工钱,拿到工钱就能买吃的,这对初来乍到、身无长物之人比较友好,能让他们活下去。
[筹佬,大家在影视剧里应该看到过,码头苦力扛一麻袋就到某个人那里领一根竹签子,负责竹签子的人就叫筹佬,通常是老板头目的亲信或亲近之人,没点关系捞不到这种活。]
码头苦力一天的收入就这么一点,根本没有能力租冼耀文的房子,人家既然敢过来打听,肯定心有底气,那对方多半是冼耀文所想的第二种人,麻烦中的麻烦,冼耀文开了个不合理的高价直接把人给劝退了。
当天,没有第二批人来看房,冼耀文又是安安静静看了一天报纸。
第七天。
冼耀文早早出门去了九龙海关关卡,半路找了条丫形枝丫,撑起一张写着“文昌围”三字的纸,在关卡处等了半天,等来一个带着冼光秉口信的人,从对方嘴里听到“廿三味”几字。
廿三缺一不成廿四味,就是差点火候,刘家人暂时死不了,同时也约定了下次传口信的日子是十月廿三,12月12日。
冼耀文早有心理准备,知道事情不可能以最符合他心意的方向展,收到口信他也没有太过郁闷,返回家里,在其他三人眼巴巴的期待中起锅烧菜做饭。
这年头,不管穷富与否,只要待在家里没在外漂泊,男人里头罕有会做饭的,即使是女人,只要是乡下的穷苦人家的妹子,也甭指望她们成田螺姑娘,能烧一手可口的菜肴,打小接触的就是“节约型”烹饪手法,缺油少盐,更别提其他配料,主料也是稀缺,能做的无非就是几道自家种的常见菜,厨艺精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若是一个内6的乡下妹子做了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满汉全席,没说的,直接大刑伺候,拷问她是从哪一年穿越来的,别往后问,往前问,至少得是192o年之前,这之后想把满汉全席的食材备齐非常有难度,而且这个难度是对冼耀文这个曾经的财团二代而言,一般人别说见过吃过,图片都别想找齐。
冼耀武在外面的时候下馆子,回家有老娘做,三少爷更别提,就是管家平时也不可能下厨,他们仨合在一块只能把饭给煮熟,也就是前两天,冼耀文传授给冼耀武乱炖的做法——把所有的菜洗洗,爱切不切扔到锅里,加水煮,等火候到了放调料就是乱炖,蘸着调料吃就是打边炉,才不至于饿着肚子。
相比之下,只是上一世被老爹手把手教过一段时间的冼耀文成了家里的顶级大厨,只有他能做出人吃的饭菜,但他也不喜欢下厨,做了一道冬瓜炖肥肉糊弄一下,草草吃了一碗饭,出门上饭馆给自己来只乳鸽,再来上一碟叉烧。
透心凉的冰镇生力啤酒搞起,一气咕嘟掉一杯,那叫一个舒爽。
一杯下肚,冼耀文慢慢吃菜,慢慢喝,心里一边再琢磨琢磨等下该怎么招人。
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冼耀文都只有一半炎黄血统,但并不妨碍他爱国,对于爱国这种事就应该365天x24小时不间断地爱,假如有一种生意可以在爱国的同时赚到不菲的收入,那他肯定会积极参与其中。
就目前的形势来分析,走私是最符合他心意的生意,所以,他的生意会以走私为开端,而切入点就从黄金走私开始。
只不过在开展业务之前,他还要去一趟伦敦,在那边有一桶金正等着他去挖。
结交周裕彤,说送三少爷去伦敦,他都是有的放矢,并不是漫天胡说,接下去该做什么,他已经划算到几年之后,大方向不会变,只会在进行过程中作出微调。
基本上来说,冼耀文的第一个小目标就是把自己送上山顶,一年半,最多两年的时间,他就要把家安到太平山之巅,迈入香港的顶级阶层,下一步剑指全球。
冼耀文只想做一个乐于俯身倾听、愿意融入底层人民的高层,而不是在底层厮混,他不想当棋子,成为别人随时用来牺牲的代价,他只想做一个下棋人,而且还得是棋王,以下棋人为棋子,在幕后操纵一切,在他门前躬身往来的至少得是一方富。
食讫,再一次出门,买了米和菜,冼耀文这才能坐在一楼的楼梯角安静地看报纸,坐等家具店的人上门。
来到香港的第二天,冼耀文忙着操持家里的家务,到晚饭的饭点,已经有饭桌可以搁菜吃饭,也有椅子可以坐,晚上也不用再打地铺,可以踏踏实实地躺在榉木床上。
第三天。
冼耀文没有出门,他让冼耀武先出门找了人过来在三楼到四楼的楼梯处安了一道门,把四楼封闭起来,又让冼耀武帮他买报纸,随后让对方去摸一摸深水埗附近木屋区的情况。
按照报纸上所述,香港目前的人口已经过18o万,且每天以三四千左右的数字在激增,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居住在楼房里,人均居住面积不足12方尺,即1.1㎡。
另外一半多人,有一少部分如同冼耀文四人一般偷偷入境,且没有去办理证件,不在统计范围之内,其他大部分露宿街头或在唐楼天台上、大街旁、城区周围搭建起大量的棚屋、木屋,甚至纸皮屋,形成许多人口密集的木屋区。
在冼耀文家不远处就有两个相邻,就快合并在一起的木屋区,冼耀文需要几个扛过枪打过仗的老兵跟他吃刀口饭,这也就是他让冼耀武去摸的情况。
第四天。
冼耀文诈称要和冼耀武一起出门,让三少爷两人乖乖自己在家待着,其实,他和冼耀武出门走出一段距离后,他自己又偷偷地摸回家,就坐在一楼楼梯角看报纸。
他不知道三少爷和管家有过什么样的合计或争论,反正最终的结果是两人并没有做出什么不轨举动。
第五天。
重复前一天的操作。
前后四天时间,冼耀文阅读了大量的报纸,记者、撰稿人的名字记住好几个,也对当下香港的现状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其间,买早点、买菜的间隙,他没忘记了解物价,眼睛、嘴巴、心都没闲着,眼观八方、不耻下问、用心揣摩,一点一滴汲取所需的见识养分。
第六天。
冼耀武出门,冼耀文依然坐在楼梯角看报纸。
与前几日不同,今天有人来看房子,只是对方五大三粗,一身的臭汗,露出的手臂孔武有力,被晒得油光亮,多半是在码头干苦力的。
如今香港的码头都被字头占据,能在码头上站住脚的苦力未必是苦命人,但一定是社团的四九仔,如果人比较老实,只是投靠一个字头图有人罩着,冼耀文就等着将来被拖欠房租,如果不老实,肯拼杀,那更麻烦,搞不齐将来就有仇家杀上门来。
码头苦力一天的酬劳不过两三元,比其他的工作稍有不如,但是好在日结,到了下工的点,就可以拿着筹佬的竹筹去兑工钱,拿到工钱就能买吃的,这对初来乍到、身无长物之人比较友好,能让他们活下去。
[筹佬,大家在影视剧里应该看到过,码头苦力扛一麻袋就到某个人那里领一根竹签子,负责竹签子的人就叫筹佬,通常是老板头目的亲信或亲近之人,没点关系捞不到这种活。]
码头苦力一天的收入就这么一点,根本没有能力租冼耀文的房子,人家既然敢过来打听,肯定心有底气,那对方多半是冼耀文所想的第二种人,麻烦中的麻烦,冼耀文开了个不合理的高价直接把人给劝退了。
当天,没有第二批人来看房,冼耀文又是安安静静看了一天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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