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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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老师戴着一副银边眼镜，小眼睛不停地眨巴着：&1dquo;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哎呀，趁热喝。这是前不久，出嫁到京都的女儿给我带来的礼品。”

  &1dquo;谢谢。”

  &1dquo;对了，你这个推理小说家为什么要打听天羽老师的事情呢？难道是搜集小说素材？”

  &1dquo;哎，是的。算是那样吧。”

  &1dquo;好像有什么事情吧？”橘老师端着茶杯，注视着二人。虽然她依然和蔼地笑着，但目光却显得很敏锐。

  鹿谷觉得和她打交道，不能隐瞒太多，便将自己来到这里的前后经过大致地说明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谈到那本手记中的内容。

  &1dquo;&he11ip;&he11ip;以前，我就对中村青司那个建筑师比较感兴，因此想尽量去看看那个别墅。因为那个别墅在阿寒，所以我们就顺道来这里，看看有没有认识天羽博士的人。就是这样。”

  &1dquo;丧失记忆？那挺痛苦的。”橘老师相信了鹿谷的话，&1dquo;今天，那个鲇田冬马先生来了没有？”

  &1dquo;本来我们是一起来札幌的，但他突然生病了。”

  &1dquo;你们还要去阿寒吧？”

  &1dquo;是的。明天我们去钏路，在那里和鲇田先生会合。后天开始寻找那个别墅——对了，教授，您知道天羽博士的那个别墅吗？就是叫&1squo;黑猫馆’的那个别墅。”

  &1dquo;我不知道那个别墅叫什么名字，但是以前倒是听说他在阿寒盖了一个别墅。”

  &1dquo;是2o年前吗？”

  &1dquo;是的，就是那个时候。当时大学里因为学生运动，被弄得一塌糊涂。”

  鹿谷将茶杯里茶喝完，坐端正了。

  &1dquo;因此，我们想尽量详细地打听一下天羽博士的情况。即便我这个写东西的人，对他也很感兴。”

  &1dquo;你说要详细了解，但那可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橘老师摇摇头，似乎对自己的记忆力没有信心，&1dquo;还是你们来问吧。那样，我反而容易想起来。”

  &1dquo;那我们就问了&he11ip;&he11ip;先是——天羽博士是什么时候到这个大学来的？”

  &1dquo;这个&he11ip;&he11ip;当时我还是助教，应该是3o年前吧。”

  &1dquo;那就是说196o年左右了？”鹿谷从防寒夹克服的口袋里掏出记本，一边做记录，一边问着，&1dquo;听说他是副教授，是和您一个专业吗？”

  &1dquo;不是的。我们专业不一样。但是，从学科领域来说，我们是相邻专业。”

  &1dquo;他留学回国后，就直接来到这个大学了？”

  &1dquo;是的。他在澳大利亚的塔斯马尼亚大学呆了两三年。他比我还小几岁——刚刚3o岁，就当上副教授了。”

  &1dquo;他是个优秀的人吗？”

  &1dquo;何止是优秀，简直就是个天才。但是正因为那样，反而招来恶果，在学术界很孤立。”

  &1dquo;被认为是异端邪说？”

  &1dquo;可以这么说吧。他也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其实他不应该做学者，倒更适合做一个艺术家。他本人好像对社会上的荣誉、地位这些东西，没什么兴&he11ip;&he11ip;对了，对了，他喜欢画画，经常在自己的房间里作画。”

  &1dquo;是在大学的办公室里吗？”

  &1dquo;是的。他可是一个怪人。看上去很有男子气的，在女学生当中好像也很有人缘。”也许是心理作用，讲到这里，橘老师的声音有点模糊。

  &1dquo;教授您和博士的个人关系很好吧？”

  &1dquo;因为我们是老乡，所以和别的人比起来，更容易交往些。”

  &1dquo;老乡&he11ip;&he11ip;我听说博士的老家是钏路。”

  &1dquo;对呀。我的家乡也是钏路呀。——他经常会跟我讲他留学时候的事情，还会开车送我回家。他喜欢喝酒，有时也拉着我去。有些人胡乱造谣，说我们有那种关系。”老妇人闭上眼睛，显得很留恋往日的岁月。

  &1dquo;听说他一直单身，是吗？”

  &1dquo;是的。就我所知，他一直单身。”讲到这里，橘老师的声调又起了一点变化。她继续说下去，&1dquo;怎么说呢？天羽老师好像对女性没有什么兴。”

  鹿谷起嘴巴，轻声哼了几下，看起来正在咀嚼橘老师说话的含义。随后他又慢条斯理地问起下一个问题。

  &1dquo;您知道他曾经收养了妹妹的女儿吗？”

  &1dquo;你说的是理沙子吧？”橘老师随口说出了人名。

  &1dquo;您见过她？”

  &1dquo;天羽老师经常把她带到大学里来。那是个可爱的孩子，不爱说话，不是活泼开朗的那种类型。天羽老师非常疼爱她。”

  &1dquo;您了解她母亲的情况吗？”

  &1dquo;只见过一次。”

  &1dquo;在什么地方？”

  &1dquo;她自己开了一个酒吧，天羽老师带我去过。”

  &1dquo;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1dquo;这&he11ip;&he11ip;记得不清楚了。很漂亮——感觉有点像小妖精，反正就是那种感觉。”

  &1dquo;听说她生下理沙子后，就死了。”

  &1dquo;是的。那个时候，天羽老师整天唉声叹气的。那是他惟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