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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谢茉说,“飞天遁地那是神仙,这么说来,你在撒谎,这信根本不是你直接拿的,是谁给你的?”
“麻杆”视线不自觉瞟向韦刚,谢茉也双手臂似笑非笑睨着韦刚。
韦刚方才好几次要打断谢茉问话,都被卫明诚阻止,如今情况急转直下,一顶“诬赖”的帽子眼见即将扣上自己头顶,涨红着脸驳斥:“你不要胡编乱造……”
谢茉截断他的话,接过话茬:“确实不能瞪眼胡编,胡编乱造也要有脑子,不然总有聪明人发觉端倪,不是人人期待乱局,多数人向往秩序,当然如果你或者你身后的人权势大到能令所人闭嘴阖眼,就当我没说,指鹿为马咱们都懂,一言堂嘛,不就是搞霸道,搞独·裁。”
韦刚急红了眼,这一项项罪名,细细掰扯揉碎起来,他可顶不住:“你不要血口喷人。”
韦刚的话,和他的遑急,彻底燃起谢茉
()的怒火。
“好一个血口喷人!”谢茉面如寒潭,语调慷慨悲惋,“我的父亲上马打仗驱逐敌寇,下马执笔治地安民,为国为民,呕心沥血,你们怎敢,又怎么忍心朝这样一个人下手!”
想到谢济民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几次回家在沙发上就累得睡过去了,人都熬成一把骨头了,还要亲身试险,伫立前线,为身后的人民撑起一片天。
谢茉眼眶蓦然憋红,眼珠润湿,语气却越发悲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社会主义新中国竟还有人明目张胆行栽赃构陷之举,试问,你对得起当日在党旗下宣讲的誓言吗?面对无数先烈染红的五星红旗,你又羞不羞愧?”
韦刚急赤白脸指着谢茉,浑身发抖。
谢茉走近两步,定定注视着韦刚:“不管是谁要搞我父亲,你又扮演怎样的角色,我劝你悬崖勒马,弃暗投明,免得被甩出来当了替罪羔羊。”
韦刚眼前阵阵发黑,已后悔争取这次来靖市的机会。
凌晨三点从省城出发,驱车十点到靖市,又一路颠簸到山区,赶到时,白国栋已被隔离等候审查,好在他够聪明,虽然没提前接到他们的预警,却知道通过举报谢济民搅乱局面,给自己赢取喘息的转机。
他们的计划虽提前了,他只能用非常之法。
本以为问题不大,没想到出了这样的大纰漏。
他也只是一枚奉上命行事的棋子而已,与谢济民本无关联,“卖国”这样一个不能翻身的罪名,也只是上头人随口一句的安排。
弱肉强食,原本便是世间法则。上头人赢了斗争,愈发践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即便把你打落成泥,也要把你的枝蔓剪除干净,是向外的示威警告,也对腾挪空位,向内的拉拢人心。
韦刚也想上交投名状,换来更高的位置,可却在一个小丫头面前栽了跟头。
韦刚从懊悔里拔神,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回去好好思量再做图谋。
韦刚视线转了一圈,落定在谢茉脸上,沉声道:“受教了。”
而后,冲跟班们一挥手:“我们走!”
谢茉阻止:“等等!”
“谢茉同志还要指教?”韦刚讥讽。
谢茉举了举手里的信,说:“那封信咱们还没说清来路吧?这可不成。”
“适可而止。”韦刚眯眼威胁,“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卫明诚侧身挡到谢茉身前,冷睨韦刚一眼,波澜不惊道:“那就试试看。”
韦刚瞪眼一噎。
跟班们早想离开,此时听到指令,也吵嚷了起来,和壮汉们的推拉幅度越来越大:“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就是听命跑腿的,什么信不信的我们可不知道。”
“对啊,你们讲的那些大道理俺们也听不懂,俺连字都认不全,上面人点到俺了,俺就来了,俺可啥都没干。”
“快让我们离开,你们的事我们可不敢再掺和了。”
“让我们走,让我们走——”这些人越说越急,顾不上畏惧壮汉们,动起真格,却又被一个个撂倒。
正当时,钱成带着四名公安到来,隔开两方人:“到底怎么回事?”
谢茉把信纸递给钱成,口齿清楚把事情讲了一遍。
钱成蹙眉接过信纸看了几眼,抬头面色不善地审视韦刚:“这位同志,请你和你的同伴跟我们回一趟公安局吧。”
不待韦刚质问,钱成又补充说:“事涉敌特,你该明白这事没你讨价还价的余地。”
听罢,谢茉猛地怔住,这个“敌特”不会和那张纸条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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