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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德胜楼盛宴 江毅诗词惊四座（第1页）

德胜楼，是颍川城内最大的一家酒楼。今晚的德胜楼张灯结彩、红绸满堂，热闹异常。

被一队差役护送的两辆马车刚到酒楼门口，一众华服老者便迎了出来。马车刚刚停稳早有酒楼下人搬来下车梯放在马车旁。

但见头一辆马车车帘一掀，一位锦袍老者缓缓走出，早有两名随扈的差役上前，轻扶老者沿阶而下，众人小声身后嘀咕：“这位老者莫不就是严公？”正疑惑间，又见车帘掀开，一身官服的太守薛城元走出车轿，在差役的搀扶中来到车下。

一众华服老者赶紧上前行礼：“见过府尊，敢问府尊，这位可是严公？”

薛城元一拱手：“诸位多礼了，正是城元的恩师严公。”

众人皆是深施一礼，齐道：“见过严公。”严师回礼：“诸位多礼了。”

薛城元一指站在严师旁边侧后半个身位的两个少年，道：“这两位是城元的师弟。”

众人赶紧拱手，又齐道：“见过两位先生。”

江毅与封开也赶紧拱手回礼：“有劳诸位长者了。”

一华服长者近前一步道：“府尊，酒宴已经备好，还请严公及两位先生移步。”

“有劳了，诸位请。”薛城元道。

“府尊请。”

薛城元扶着严师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入酒楼。

走入酒楼，江毅不由得惊叹，太豪华、太古色古香了，虽是夜晚，酒楼内却亮如白昼。

众人走入酒楼厅堂行至正中的宽大楼梯，沿阶梯而上，台阶走着松松软软的，铺着厚厚的红毯，踩着很是舒适。

二楼是一个大厅，两排矮几，后边摆放有软垫。江毅一看，马上想到一个词“分食制”。

很快的，主宾分两排对面而坐，宾客按身份一一坐在矮几后边的软垫上，严公位，太守次之，封开与江毅同等身份，只是年龄长江毅一年，居坐第三位，江毅末座。

对面的主人也是按年龄、身份一一排座。

江毅看了看布局，暗暗估算了一下，一个矮几大概有一米二长，宽约五十公分，与封开的矮几相距有八十公分，与对面的矮几距离有三米开外，对面排是六个人，后面还有两排，每一排是五个人。这房子够宽敞啊，这样的摆放太浪费空间了，要是隔几个包房，再带点特色服务，这生意不得赚死？

不过这样看着好像也不错，纯纯的汉代风格，太复古了，就是盘着腿坐着吃，有点不舒服。

轻轻扫视了对面的阵容，个个衣着华丽，看来对方这十六个人是颍川城内最牛气的存在了，尤其前排这六个人，应该是城内六家最顶级的门阀豪绅了。

几队古装丽人鱼贯而来，给每人的矮几上摆放餐具，江毅打眼一扫，嘿，一人服务一桌嘿。

丽人们往返几次，每人的矮几上已经摆满了八道菜，有鱼有鸡有鸭有羊，四盘荤四盘素，四盘热四盘冷，这八道菜讲究啊。一个酒壶，一个酒杯，自斟自饮嘿。我说那个长得好看的女服务员，你就不会坐我身边帮着端茶、倒酒吗？你们都揣着手站那么远干嘛？没个眼力价。江毅一阵腹诽。

对面位的长者轻咳了一下，双手端起酒杯举至面前高度，声音洪亮的说：“诸位，当世大家严公驾临我们颍川府，是我们颍川的荣幸，借此机会，我等颍川父老敬严公一杯，祝严公身体安康、百事顺遂，请！”

对面的其他众人都双手端起酒杯，啦啦队一样道：“严公请。”

严师双手端起酒杯，看了一眼众人，道：“谢过诸位，”然后扫视了一下三个徒弟，接着道：“昌廉久居乾州，却不想被黑匪袭扰，为求活命无奈携家人与两个小徒逃亡贵地，幸得我徒贺年收留，方有今日诸位一见，昌廉先饮一杯，以谢诸位盛情。”说完，一饮而尽。

江毅一看封开和薛城元也一饮而尽，也赶紧跟上。

对面众人说着：“谢严公。”也是一饮而尽。

就这样，酒宴算是开席了，对面是这个说完那个说，谁说完，大家都是一杯一饮而尽，江毅一看，那哪行啊？你们特么十六个人呢，每人一句话，就是十六杯酒，老子一口东西都没吃，就跟着你们巴巴的说话喝酒了，要是十六杯酒下肚，醉了球了。

可是严师、薛城元他们在呢，也不敢造次，看众人都没动筷子，他也不敢动，索性给自己倒酒的时候就倒了一滴，反正也没人监督，再说离这么远，他也看不到别人的杯中倒了多少酒。每一次端杯喝酒的时候，他也是一饮而尽。

过了小半个时辰，对方阵营终于把话说完了，大家终于可以开始拿筷子吃东西了。看着对方阵营一个个的都是小口咀嚼着，江毅忍不住又是一阵腹诽，真特么，古人真累，吃个东西都不能大快朵颐。

吃了一阵，江毅见大家都放下了筷子，他也赶紧跟着。却听严师言了，他在向对面介绍三个徒弟，薛城元作为太守来此已久，与这些豪绅们早已熟悉，没过多介绍，大家又是每人喝一杯酒。哟，严师这是找补呢。然后介绍封开，封开向对面微笑颔，严师将封开详细介绍并褒扬了一遍，对面诸位全都举杯向封开：“敬子仲先生少年英才。”

严师说到了江毅，也是话语中多有褒扬，比如“少年多智”、“勤勉苦学”、“博学多识”、“视家国为大义”等，后又将今日府城防御战中，明了“惊天雷”令黑匪们惊惧万分、溃败逃散的事情说了一遍。对面众人一阵惊呼，原来下午城外的霹雳般惊天响动乃是这个少年所为啊，众人齐齐朝江毅举杯，说道：“敬铭远先生，当世俊杰也！”

这时在场的一众丽人走入场中，在一众豪绅们击掌的节奏中，缓缓起舞，丽人们还低声吟唱着什么，和着掌声，颇有一番韵味。江毅侧头一看，封开，再旁边的薛城元，还有远处的严师，皆都端坐，击掌观舞。

江毅反正也听不懂唱的什么，跟着拍巴掌看就行了，他前身就看不懂舞蹈，只知道那是扭来扭去的，但也无妨，人家看什么他不知道，反正他看身材，看脸蛋，看胸，看屁股就行了，这才是他要看的美。

一舞结束，对方位上的长者提议行酒令，行的是击鼓传令，一个丽人拿来一面绣鼓，面墙而坐，背对众人敲击绣鼓。鼓响而传，鼓停而止，鼓声停的时候，一个手持香囊的丽人站在谁的案几前，谁表演一段才艺，或舞、或曲、或诗、或词。

对方前排的六人参与，严师这方四人皆参与。

鼓声响起，手持香囊的丽人自对方位上的长者案几旁开始逆时针走动，鼓声停了，丽人正好站在封开的案几前，封开起身，冲大家一礼，说道：“开不才，不会舞不会曲，那就吟几句诗吧。”然后他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吟道：“大雪拂颍川，天地绽新颜。但看春风里，柳芽唤新年。”

“好，好诗，真应景。”众人一阵叫好，接着端起酒杯同饮。严师也对封开连连点头。

江毅听完封开的诗句，也暗暗称赞，这小子行啊，很机智的，诗句也好。

鼓声响起，香囊传起，这次鼓声想的有点久，丽人转了差不多两圈，鼓声停的时候丽人恰好站在江毅案几前，这特么，我啥也不会，但我会抄啊，唐诗三百，尽管忘了很多，怎么还能背出来三五十的。完美！

江毅起身给大家拱手一礼，说道：“毅跟子仲兄一样，也是不通曲舞，莫不如跟子仲兄一样，也给大家作诗吧。”

然后装作想了一下，缓缓道：“毅这诗取名就叫“出塞”吧，是对今日的守城抗敌有感而，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好，好，好诗，有气魄。”对面众人一阵欢呼。

认真听诗的严师，忽然眼睛一亮，身体一颤，惊讶的望向江毅，心里激荡，好诗，好诗啊，有胆识，有胸怀，有气魄。

严师举起酒杯唤道：“铭远，佳句啊，老朽陪你一杯。”言毕一饮而尽。众人皆同饮。

鼓声又起，香囊再传，鼓声停，丽人快走两步到了江毅的案几前。尼玛，这也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丽人红脸抿嘴偷笑。严师也笑吟吟的看着江毅。

江毅无奈，只好起身，依旧是对诸位一礼，说道：“今日之战，毅感慨颇多，给诸位作一词吧。”他想起了辛弃疾的《破阵子》，娘的，来个绝杀，下次不要再传给我香囊了啊。

江毅缓缓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生！”

厅内一时安静下来，“啪”的一声，严师手中的酒杯滑落在案几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生！”这一句如千斤重担直接压上了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