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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问心（第2页）

可见善与不善在乎于远近之分，因小义而失大义非义也。

人非圣贤，德行也有高低，将人人都可以达到的德行标准提升到少数人才能达到的标准是不可取的，君子要用高于常人的标准要求自己是本分，但不能强加于其他人，所以，善与不善取决于长远的计较，也取决于我们对自身的要求。”

卢植有些惊讶刘备的话，当初他捧着竹简就能睡着，今天居然能引经据典的说出这番话来着实是让人不敢相信，心里的喜悦之前可比当初看到公孙瓒等优秀学生作答的还要多得多。

这大概就是预期与结果之间的正比太高了吧。

卢植微笑着说道，“那如果有一天杀我一人可保百人性命，你杀不杀？”

刘备差点没吐血，这是什么鬼马问心题，能不能别这么前啊！

“别有负担，如实说？”

刘备说道，“不杀。”

卢植又问道，“那如果是可救一千人一万人呢？”

刘备拱手道，“就算是十万，百万，我也不杀？”

卢植鹰目直视刘备眼睛问道，“为何？”

“您是我的恩师，是我最亲近的人之一，千人万人与我并没有关系，我绝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伤害我亲近的人。”

“真心话？”

“如有半句谎言，刘备甘愿千刀万剐。”

卢植又追问道，“那如果千万人里也包括你的亲人呢，比如你的母亲，叔父，兄弟？你该怎么选择。”

怎么选？刘备想把自己杀了，这样的问题真的是人该做的选择吗？逃避是没用的，卢植用眼神逼迫着他必须做出选择。

“若是如此，我就杀了逼迫我选择的人，管他是谁，我刘备就算是死也要溅他一身血。”刘备眼神狠，腰身微躬，就像那恶人就在眼前一样。

卢植一愣，他想到了刘备会回答的所有答案，也准备以刘备的答案来评判他是否适合成为自己的入室弟子，可他的答案却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预料，这竖子逼急了居然要掀桌子！

回神后，卢植哈哈大笑道，“竖子，匹夫，怎么能有如此无赖之人！”

刘备憨笑道，“刘备就一条命几个在乎的人，若是连在乎的人都保护不住，那不如血溅五步拼个你死我活。”

卢植抬起竹简在他头上轻拍一下说道，“适才你可不是这么回答的，善与不善解释的多好，怎么就变了口气？”

刘备嘿嘿笑道，“因为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圣贤，只是那大部分人中的一个，所以德行标准达不到也是情有可原的。”

卢植无言以对，伸手点着他说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无赖泼皮，真不知道你祖上三代纯良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货。”

还能从哪儿来，当然是隔代遗传了汉高祖的优良传统呗。

“下去吧，明日我带走访故友，也不枉你千里迢迢的来雒阳一趟。”

刘备欣喜，这是要正式承认自己的学生身份了吗？

这个是《九章算术》里的题，也是刘备最精通的一门学问，老卢还是给他留了面子的，没有一上来就考他《诗经》、《论语》和《春秋》这些。

“三三数之剩二，置一百四十；五五数之剩三，置六十三；七七数之剩二，置三十。并之，得二百三十三，以二百十减之，即得二十三。”

原题而已，都不用计算。

卢植点点头又问，“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如何断句？”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卢植点点头，“何解？”

“人各有不同，与人相处的时候，他人身上必然有我所不具备的品德，优秀的我们要学习，不优秀的我们要反思自己加以改正。”

“善与不善如何区分？”

刘备心想正题来了，卢植前面考的都是他所教授的知识，最多算考记忆力，而这善与不善就是考教个人的理解了。

整理了一下思路，刘备说道，“《吕览》记载，鲁国之法，鲁人为人臣妾于诸侯，有能赎之者，取其金于府。

子贡赎而未取，孔子责其小义而坏长远，子贡遇拯溺而受牛，孔子曰：“鲁人必拯溺者矣。“

可见善与不善在乎于远近之分，因小义而失大义非义也。

人非圣贤，德行也有高低，将人人都可以达到的德行标准提升到少数人才能达到的标准是不可取的，君子要用高于常人的标准要求自己是本分，但不能强加于其他人，所以，善与不善取决于长远的计较，也取决于我们对自身的要求。”

卢植有些惊讶刘备的话，当初他捧着竹简就能睡着，今天居然能引经据典的说出这番话来着实是让人不敢相信，心里的喜悦之前可比当初看到公孙瓒等优秀学生作答的还要多得多。

这大概就是预期与结果之间的正比太高了吧。

卢植微笑着说道，“那如果有一天杀我一人可保百人性命，你杀不杀？”

刘备差点没吐血，这是什么鬼马问心题，能不能别这么前啊！

“别有负担，如实说？”

刘备说道，“不杀。”

卢植又问道，“那如果是可救一千人一万人呢？”

刘备拱手道，“就算是十万，百万，我也不杀？”

卢植鹰目直视刘备眼睛问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