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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 半生争天命无碑墓中藏（第2页）

诸葛亮眉头一挑道：“不服战后可去都察院和军机府弹劾某，但现在某为主将，你敢不遵军令？”

“这……某认罚，某认罚行了吧！”

关平终究不敢违抗军令，只得垂头丧气道。

诸葛亮这才满意点了点头，随即又看了一眼上的头颅，开口问道：“你说此人是贼，但不知是何身份？”

“方才他逃某追，哪里还顾得上身份，不过他说他叫……司马仲达。”

司马氏……

听起来，倒像是老师当年处置的河内司马氏的余孽。

诸葛亮点了点头，便没有再深究此人的身份，随即率军快离去。

……

雒阳，北邙山。

林朝在一处不知名的野上负手而立，贾诩紧随其后。

在二人的面前，有一座低矮的坟，坟头野草摇摇晃晃，随风飘荡。

正是草长莺飞二月，但此刻的北邙山上，却显得如此清冷。

二人就这么神情肃穆得看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至于面前这座坟，倒是简陋的可怜，除了坟前有些贡品之外，甚至连个碑都没有。

风还在吹着，是如此的喧嚣，却又显得寂寥。

良久之后，林朝缓缓开口道：“这……便是李文优之墓？”

贾诩没有回话，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林朝继续注视着坟墓，脑中却回想起了当年李儒辅左董卓入京，企图平灭世家，掌控下的模样。

彼时的李儒，是何等的孤傲高冷，胸中更有吞吐万物之志。

挥斥方遒间，整个下都在其手中掌控！

而后董卓败亡，李儒在长安郁郁十载，最终却被装进了这座低矮的坟中。

他生前的一切，彷若南柯一梦，荒诞而离奇，却又令人向往，令人神伤……

一念及此，林朝忽然笑了出来，也不知是在笑李儒还是在笑董卓，亦或是笑这世间。

笑了半晌，林朝又出一声低沉长远的叹息。

“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

择雄主，出西凉，两度弑君终身殇。

半生争命，无碑墓中藏……”

听到此处，一生只为谋身的贾诩竟面露悲切之色，眼角也有些晶莹，口中喃喃低语道：

“文优兄……”

一歌谣吟罢，林朝自顾自拿出一壶酒，就在李儒坟前一屁股坐了下来，同时邀请贾诩与自己对坐。

“此处……应该是衣冠冢吧。”

贾诩点了点头，语气平静说道：“文优鸩杀先帝后，便在未央宫中饮鸩而亡，尸体就在先帝身旁。长安城内的文武百官自然不会放过他的尸，等某知道时，文优早已没了全尸，某便只能在此给他立个衣冠冢……但终究无法立碑。”

以李儒两度弑杀子的行径，自然享受着如董卓一般的国贼待遇。

只是他太过消瘦，身上没有多少脂肪，无法像董卓一样被做成灯，但一个车裂之刑还是免不了的。

对于这种向尸体泄愤的行径，林朝倒也是没觉得多难受，毕竟人都已经死了。

虽然是在北邙山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但贾诩依旧没敢写上李儒的名字。

一旦被有心人觉，不仅他死无葬身之，连林朝都有可能被波及。

初春的风吹弄着林朝的鬓角，丝轻轻飞舞的同时，林朝也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但他却丝毫不顾仪态，仍执着倒满了三樽美酒。

“李文优虽有恶于下，但终究也算为这太平盛世出了一份力，文和，且让咱们敬他一杯！”

闻言，贾诩满色严肃的举起了手中酒樽。

“合该如此！”

祭礼已毕，林朝便站了起来，正了正衣冠，对着眼前低矮的坟墓拱手一礼。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李兄，你先歇着，剩下的事情……某替你来完成。”

说罢，林朝又注视坟良久，才终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