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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浑身都在发抖,字字哽咽,几l乎说不出成形的话,更没法言说方才看见的场景。
“我被蛇咬了口,蔺道长帮我把蛇毒引出来而已。”奚昭说着,掀起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以让他瞧见后颈的牙痕。
看清血洞的瞬间,月郤登时慌了神,又惊又惧。
手里的重弓也不要了,松了手便快步上前。
“何时咬的,什么蛇?可抓着那蛇了?伤疼不疼?走,先去找医师——不,先把毒逼出来,绥绥,你、你先坐着。”
……
一连串的话砸下来,砸得奚昭只觉脑袋疼。
她直接揪住他的脸,拽了拽。
“月郤,你醒醒!刚刚不说了么,蔺道长都帮我把伤处理好了。”
慌惧的心神勉强稳定下来,但余惊未消。
月郤掀起眼帘,问蔺岐:“道长用了什么药?”
总要知晓用了何药,也才安心。
蔺岐一怔,先是看向奚昭。
对上那眼眸,他隐觉耳尖又在泛烫。克制住那股莫名泛起的情愫,他淡声应道:“蛇毒已清,月公子无需担心。若还放心不下,也可找医师来看。”
月郤又再三检查过伤口,确定余毒已清,总算松了口气。
随后便睨向一旁不出声的太崖,眼神里明晃晃写着:既是在疗伤,何故要拦他!
太崖会意,笑着解释:“说来那蛇咬了奚姑娘与我也有关,也是怕月公子怪罪,一时糊涂。如今才想起纸包不住火的道理,还要向奚姑娘赔个不是。”
月郤知晓他是蛇妖,并未生疑。
他皱了眉想了阵,才对蔺岐生硬道:“方才那一箭,我的错。要如何讨回来,都在你。”
蔺岐语气淡淡:“不用。”
月郤也没跟他多客气的意思,转而看向奚昭:“绥绥,咱们走罢。我今日去天水阁买了些新玩意儿,一道去瞧瞧?”
奚昭应好,两人正要走,太崖忽在后面跟了句:“月公子,不喝茶了么?”
月郤紧蹙起眉,不愿搭理他。
奚昭倒是想起了什么。
“等会儿,我有话要和太崖道君说。”她一把扯过在旁看戏的太崖,将他拽至角落。
确定那两人听不见,她才开口:“道君可认输?”
眼底见着明显的笑意。
太崖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她的脖颈,似笑非笑地应道:“是,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他何曾想到,自个儿的徒弟这般有“分寸”。
“既是我赢了,那打赌可还作数?”奚昭又问。
太崖:“自然,愿赌服输,任由奚姑娘差遣。”
他想,她所求的最多是些符箓宝器。钱财没有,但这些东西他有的是。
要再直接些,至多求个自由身。
若是这般,还需瞒过见远。见远向来心思缜密,骗过他实属困难。
不过也绝非不可能。
毕竟眼下见远还不知道奚昭与他有多少来往。
眨眼的工夫,他便思索起该如何做才能满足她的要求。
不成想,奚昭却道:“那便好。道君这回虽输了,但话没说错。看来咱俩比起来,还是你更熟悉小道长。既如此,道君不若继续帮我吧。”
太崖稍怔。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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