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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那个女孩离自己只有两步远,南宫茉和顾瑾寒一定会认为自己听错了。明明十分钟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之间便命丧于此?那么关键的证人,竟然在这种时候死在教坊司里,简直是飞来横祸。
南宫茉立刻赶去,用力分开人群,发现张公子已经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不顾众人的眼光试探鼻息。正想要回头时,身后忽然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
“确定没救了吗?”顾瑾寒问。
她很不甘心地点点头:“没救了,致命处没有外伤,看样子应该是被毒死的。”
“在这里下毒,看来凶手的胆子不小啊……”
此时,楼下的老妈妈急匆匆赶上来,看见他们俩站在张公子的尸体旁边窃窃私语,急切地喊道:“我说,你们到底是哪里来捣乱的?再这样胡闹,就把你们都送到官府去!”
“捣乱?我看捣乱的是你吧。”他边说边拿出自己的腰牌,举在众人面前,“我是大理寺寺正顾瑾寒,现在按照叶兰国律法接管现场。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不得离开教坊司,违者与凶手同罪!”
众人一片哗然,谁也想不到来这里寻欢作乐竟然能碰上大理寺的人。虽然寺正的品级不高,但只要哪里发生案件,他都有权力命令现场的一切听命于他,即便是六部尚书也必须服从,除了那个镇前司……
半个时辰后,教坊司里已经被大理寺的部众完全控制。由于死者是刑部侍郎的公子,阵仗自然要比昨晚的灵音坊大上许多。不仅大理寺少卿徐明杰亲自带人前来,刑部更是倾巢出动,仿佛不把这里查个底朝天,就不肯罢休。
大理寺少卿徐明杰熟练地检查完案发现场,将搜集到的证物一一检查。做完一切后,他扭头问顾瑾寒:“最近和死者有过接触的人都找到了吗?”
顾瑾寒点点头,道:“三个都是教坊司里的女孩,已经分别羁押在房间里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她们都有不在场证明,都咬定自己跟本案无关。”顾瑾寒看上去十分为难的样子,“徐大人,您看这案子咱们要不要从长计议?”
面对这样的情况,贵为少卿的徐明杰也不由得开始犹豫起来。毕竟死者的身份实在敏感,要是草率行事,刑部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三法司内部一旦不合,惹得皇帝不高兴不说,还可能闹出更大的事端来。
正在这个时候,南宫茉忽然开口言道:
“我觉得,凶手既然敢在这种地方行凶,必然是个穷凶极恶之徒。如果不尽早破案,只怕会辱没你们三法司的名声啊。”
顾瑾寒此时已经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思听她的建议?没等她解释,就忍不住喊道:“这种时候你就不要添乱了行不行?以为谁都像你们镇前司一样天不怕地不怕?”
“谁让你怕了?我的意思是这件案子根本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复杂,只要详细调查审问一番,凶手自然会浮出水面。”
“你怎么笃定凶手此时还在教坊司里?难不成,他还会自投罗网?”
南宫茉并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张公子的尸体旁边,招手示意众人前来。
“刚刚案发的时候,我简单观察了一下,确定死者身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被缢死的痕迹,只有中毒的迹象。死者在身亡之前没有任何挣扎和呼救,可以说是悄无声息。如果是外面的人行凶,怎么着也会反抗一番。即便下毒,也会使用立刻见效的烈性毒药,死者不可能一声不吭。”
顾瑾寒扭头看着南宫茉,眼睛里放出光来。没错,死者不是一般的百姓,身边还有家丁,平常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靠近。而且直到被发现前,那个张公子都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仿佛不想让别人知道似的。
“教坊司往来客人众多,要想精准无误地给一个人下毒,肯定要跟死者有点交集,或者跟死者有交集的人密切配合。所以,这件案子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两人齐声问道。
“凶手就是教坊司里的人,而且很有可能就在那三个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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