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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如水。
蒋逸风站在落地窗前向外眺望,屋外黑漆漆的,偶有碎雪漂浮在玻璃上,点缀星点纯白。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
他指尖夹着未点燃的烟,拇指擦过火机,侧身看向来人,“怎么样?”
阿雷摇头,“还是不肯吃东西。”
“擦。”
窜动的蓝火点燃烟,他咬在嘴里深吸一口,语气淡淡地,“几天了?”
“两天。”
“随便她。”蒋逸风吐出烟雾,漫不经心地哼,“肚子饿了,自己会出来找吃的。”
阿雷当然听得懂他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担心和心疼。
只不过他心底还憋着一口闷气,心再软,嘴还是硬的。
“风哥。”阿雷找准时机,提出合理建议,“要不把阿辉叫回来,安小姐对他很信任,说不准会听他的话。”
男人眉眼微动,沉默着继续抽烟。
阿雷见他软化,晓之以理,“安小姐还在生病,绝食会加重病情,她年纪小不懂珍惜身体,我们是大人,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蒋逸风也明白这个道理,思忖良久,轻叹了声。
“你去安排吧,尽快。”
阿雷长吁一口气。
太不容易了。
可谓守得云开见月明。
解救老弟于水火之间。
*
阿雷办事主打一个度。
翌日下午,被流放至夏威夷的阿辉如愿回到北岛。
下飞机后,他没急着去别墅,先回了一趟市里的小公寓,打包安岚的一些衣物,还有摆放在床头的青蛙玩偶。
造型丑萌,她却莫名很喜欢,睡觉都得抱着才睡得安稳。
阿辉同她朝夕相处几年,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路上特意绕到一家粥铺,买了她最爱的南瓜粥,外加刚出炉的小笼包,热腾腾地冒着香气。
*
屋外飘着小雪。
自二楼窗口向下望去,硕大的花园早被白雪覆盖,路灯伫立在雪夜,柔光下的雪片似撕碎的白色花瓣,半空翩翩起舞。
听见走道的脚步声,沉迷看雪的安岚火返回床上,扯过被子遮盖严实。 很快,房门被人推开。
“我不吃,出去。”
她嗓音嘶哑,病恹恹地吐字。
来人没吱声,轻手轻脚靠近,手里的东西放至床头柜,走在床边静默几秒,笑着唤人,“绵绵,我回来了。”
锁在被子里的安岚听见熟悉的男声,脑子空了几秒。
蹩脚的普通话外加怪异的口音,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是谁。
掀开被子,她扭身看向这边,看清阿辉那张朴实无华的大黑脸,万千委屈顺涌上心头,眼眶一下红了,扑上去抱住他,一边掉眼泪一边诉说心头的怨气。
“你怎么能说走就走...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丢下...呜...你知道我这段时间过得有多苦吗?...我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我特别想念你做的红烧肉...每天晚上想到睡不着...呜呜...”
阿辉一时间哭笑不得,轻拍打她的背给她顺气。
其实被流放的这段时间,他也是日日夜夜地担心她。
长久的相处两人早就情同兄妹,安岚虽有小傲娇,但在阿辉面前还是听话的,也是真心把他当做亲人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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