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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5 第五处结界（第2页）

红色铠甲的武士突然奋力挣扎起来，身上的污秽气息快削弱，在可怖的死亡来临前，依靠火焰的刀砍出一个缺口，勉强从水牢里挣脱。

在死亡威胁下夺回了自己的意识的武士大口喘息着，他没有理会钟忆，而是担忧地看向了另一个武士。

没有反应。

红武士眉头紧皱，不好的猜测在心头浮现。

果然，下一刻，紫武士身上的污秽暴涨，就好像是将红武士的那部分也汇集了过来一般，不断扭曲翻腾的污秽气息最终凝成实体，覆盖了紫武士的每一处身躯，将其变成了以二人宽高的水牢都不足以禁锢住的庞然大物。

巨大武士低沉地嘶吼着，扭头先看向了离得最近的红武士。

“兄长！？”

“吼！！”

红武士觉不对，喊了一声，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反而激怒了对方。

污秽武士双手扣住水牢，强行从里面挣脱出来，随即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向了红武士的胸口。

红武士意识不错，在污秽武士抬腿的同时便举起双手，紧握着武器在身前格挡。然而毕竟他们之间因为污秽的存在而产生了力量的差距，只下一刻，红武士便瞬间就被破了防，并被狠狠踹中胸口踢出去了几米，痛苦地趴在地面上，捂着胸口小声抽气呼吸。

赶走了碍事的“苍蝇”，污秽武士看向钟忆，面具的嘴部与他的嘴一起张开，露出里面满是尖牙和破碎血肉的口腔。

紫武士的身躯毕竟也只有这么点大，污秽冲入其身体，其实不是在夺取意识，而是杀死了他的意识，并强行将他改造、撑开了，因而他的很多部位都是血肉模糊的样子，伤口鲜血淋漓。

“嗬嗬……”

两声难以辨别的、像是嘲笑的沙哑吼声过后，污秽武士突然狂暴起来，丢下腰间已算不上合适的武士刀，折断刀柄，将刀刃捏成一段延长在刀柄后，然后将其扎入口中。

他低头痛喝两声，猛地将刀柄拔出，刺耳的“嘶啦”声后，刀柄上扭曲的刀镡后，一抹血光浮现。血肉裹挟着无数骨片尖牙附着在刀上，形成了新的刀刃。

趴在地上的红武士缓过神来，看见紫武士变成了这副模样，举起拳头绝望地捶在地面上，勉强爬了起来。

“阁下，我能看出您的不凡，请……给他个痛快吧……”

钟忆看了眼红武士，转而问道：“你是怎么挣脱控制的？”

红武士愣神。危险当前，还有心思问这些吗？

不过他当然不会把这话问出来，而是赶紧回答了钟忆的询问：“因为我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虽然已不是活人了，但求生的本能不会消失，我借由这股冲动，才挣脱了控制。”

“那他……”

“我不知道，或许兄长的意志本就没那么坚定，早就被吞噬了吧。”红武士神色黯然。

得到了和预料的那样所差无几的答案，钟忆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污秽武士身上。钟忆快后退躲过一记斩击，便伏身向前，冲入污秽武士腰身下方。

对付体格更大的对手，如果对自己的灵活性有自信，不退反进是最有可能在危险间，快击杀对方的决策。

污秽武士见钟忆冲来，忽然狂笑两声，他的腹部扭曲蠕动，瞬间血肉撕裂，冲出两只污秽组成的黑灰色手臂，就要抓向钟忆。

钟忆神色冷静，他急停脚步，拳微收，猛地击出——

“砰！”

沉闷而干脆的声音响起，那双手竟被这一击打得粉碎，污秽气息四处逸散。

污秽武士的神情僵硬了一下，看来连他也没想到钟忆的身躯竟如此牢固。

既然都选择了近身，钟忆便没有使用游龙。

两道高激流从钟忆身侧穿过，刺入了污秽武士的胸口，在他体内疯狂冲撞，而钟忆也同时冲上前去，双拳挥舞，借由风元素调整拳头的方向和力量，猛烈进攻。

钟忆没学过拳法，他单纯就是学荒海结界中那位刀法极强的武士，化刀为拳，越打越快。

一旁的红武士看呆了，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凭肉体进攻的同时，兼顾精细的元素操控，实在是艺术，暴力的艺术——

污秽武士体内有激流穿刺，面前又遭遇猛烈攻势，慌忙间几次想要挣扎反击，却都被提前预判到动作的钟忆强行按住了手臂和膝盖猛击弱点，被迫陷入下一轮猛攻中。

随着身体不断被打散聚合，污秽气息来不及重新依附回紫武士身上，便被打散消解，于是污秽武士的身体也随之快缩小，回到了正常水平。

冥冥中，一声解脱的叹息响起，钟忆有所察觉，忽然收拳后撤一步，抬起头看了眼红武士。

红武士看了眼勉强站立、却早已不是污秽在控制身体的污秽武士，对着钟忆轻轻点头，跪坐在地上，静静闭上了眼：“多谢。”

“砰——”

狂风肆虐，雷电激荡，水化为锋利的铁线在空气中飞舞，如长鞭不断抽打在污秽的数个关键节点，击溃了重新聚合的趋势。

紫武士没有声息地躺倒在地，和静坐沉寂的红武士一起散为点点荧光消散。

虽然过程很暴力，但是净化仪式毫无纰漏，污秽被周遭四散的雷电吸附、刺激，迅散开不见了。或许未来有一天它们还能聚合在一起，但净化仪式同样不会停止。

第五处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