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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姚安听了进去,脸颊开始一阵接着一阵热,毫无原因。
那天后来生的一切,也都像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穿上华丽的衣裳,坐进高级汽车里,去吃很好的一餐。
钟浅锡和帆船俱乐部的老板相熟,一进门,两人被安排到了靠窗的位置。
透过擦得透亮的玻璃,能看到停放得满满当当的码头。桅杆一排排耸立,彩帆被雨水打得震荡,意外显露出一种破碎的美。
绵长的音乐声回荡,是侍者在拉小提琴,莫扎特g大调小夜曲。
“尝尝这块蜂蜜奶油塔。”钟浅锡把盘子递过来,“他家的招牌。”
他大概是这里的常客,介绍的每道菜品都很不错。酥皮浸泡在满是砂糖的淡奶油里,甜丝丝的,咬下去血糖恨不得要上升几个指数。
这种不真实的幸福感托着人往上飞,简直要踩不到底。
在一片陶陶然的喜悦里,姚安突然想到了什么。
明明只是很小的一个念头,一旦冒出头,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你是不是经常带别人来这里?”她字斟句酌地试探。“别人”两个字说得模糊,藏在句子中间一带而过,可以指代任意的人。
小鹿虽然年纪轻,却也有她的机敏。
钟浅锡握着叉子的手停下。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脸,饶有兴致地问:“你希望我带其他人来吗?”
是,或者不是。
答案很简单,姚安却没有办法回答。
因为它越界了。
心脏有它自己的想法,跳得急促且响亮。姚安很担心对方会听见,万幸的是,钟浅锡很少让人难堪。
等了一会儿,他见姚安不开口,于是换了话题:“需要再加一点汤吗?”
姚安顿了下:“好,谢谢。”
*
那顿饭剩下的时间里,姚安见识到了钟浅锡的忙碌。
每隔一小会儿,就会有生意上的电话和邮件进来。有些钟浅锡会挂掉,有些他会在征求姚安的意见后起身接听。
他吃得也很少——这样的工作强度,吃得下才有鬼。
再加上俱乐部是预约制的,大多是熟面孔。时不时就会有人看到钟浅锡,走过来打声招呼。
“嘿,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最近都见不到你这个大忙人了呢。
说话的白人男人大概五十出头,身旁站着他年轻的妻子:“听说达拉斯的那块地是被你拿下来了?”
钟浅锡放下叉子:“赶上一点好运气。”
“每次都这样说,我才不信。”白人男大笑着拍了拍钟浅锡的肩膀,“不然这样的好事,我怎么从来没有赶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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