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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双眼睛在看他。亚裔、拉丁裔、非洲裔。
而钟浅锡的每一句停顿,都让会场爆出雷鸣般的掌声。
heisoneofus.
这些听众需要这些。
对于这样的认同,钟浅锡理应感到自豪。这是他小时候,曾经无数次梦想过的:受到外界的认可、受到尊敬,站在最高处,尽情品尝权力的果实。
可如今他真的站在这里。
就站在他规划好的台子上,心里却仿佛空了一个洞,依旧血淋淋的。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
钟浅锡在讲爱,但他并不懂那是什么。
无数个不眠的夜里,他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甚至尝试去寻找答案。
最接近的解释,也许是在五年前的忏悔室里,道尔神父给他的。
“爱是恒久忍耐,是恩慈,是凡事相信、凡事盼望,是不嫉妒。”[1]
但这和钟浅锡小时候背诵过的内容别无二致,他看不出帮助在哪里。
于是神父又问:“我的孩子,你在为她的离开感到沮丧——你爱她吗?”
钟浅锡难得陷入了迟疑。
因为如果按书上说的,爱是不嫉妒的话。
他做不到。
当那些从北京传来的照片、清清楚楚地显示姚安走在其他男人身旁时,钟浅锡依旧会想要去摧毁、掠夺,想要去控制。
这种灼烧人的本能,和书上写的“爱”,是截然相反的两件事。
“所以你更需要更克制。”神父如是说。
克制到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可以不再受这样的折磨?
绳子捆在心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也许没有尽头,我的孩子。”神父眼睛里有怜悯。
因为就像哥布林前书里说的那样。
爱是永不止息。
……
棒球场里。
即便思潮翻滚,钟浅锡依旧有条不紊地讲到了最后。并且能够在收尾时微笑着,把手指向台边的同僚:“这就是我今天出现在这里、为乔治言的原因。现在,让我们把时间交给他。”
在全场爆出的浪潮似的欢呼声中,钟浅锡从台上走了下去。
“讲得太漂亮了!”老朋友克里斯围观了全程,从等候的人群中冲过来,“乔治这次要是能在州议会站稳脚跟,我们后面几年就都有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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