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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姣姣,你手真巧啊,像比着我的脚和身体做的。”杨立强抬起一只脚扬了扬,笑着赞道。
“我给你天天洗衣洗袜哪会不知道尺寸,可立强哥你知道吗,我不喜欢你这身打扮。”姣姣平视着他,极认真地说。
说得杨立强一愣一愣的,“嘿,这不好吗?”杨立强说着,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
“我觉得,立强哥,你不该是个打柴的人呐,可我们屋太穷了,把你连累。”姣姣垂下头,脸变的沉重。
“嗨,姣姣,你话说反了,因治我的脚伤让你家欠了债,是我连累了你们呀。”杨立强笑着纠正道。
“不,立强哥,我有句话说了怕你不愿听。”姣姣一只脚尖踢着地,脸上显得很犹豫,声音很轻很轻。
杨立强看着姣姣的样子,已感到她有重要的话要说了,便微笑道“姣姣,无论你说的啥话我都是愿意听的。”
杨立强说的是心里话,他很想分担和分享姣姣的愁与乐。
“立强哥,我不想你的脚伤好。”说完,松丁亮里,姣姣低下头看着昏暗的地上那只蹭着地面的脚尖,似乎终于将心里话说出,可以松口气了似的。
“啊?为啥呀?”杨立强好不惊讶。
“因你脚好了就要随我爹过湖打柴卖,把谭家医馆欠债还完了你就要走。再是你拾柴去,我从外面回来就看不到了你。”
“咳,你真傻呀姣姣,我随你爹拾柴卖了不还是回到屋里来了,再说我要不随覃叔叔去打柴,覃叔叔卖柴还了账,家里吃饭就没银两买粮呢。”杨立强宽慰的劝释道。
从那晚后,杨立强心里又多了块心病,姣姣毕竟也有十七岁就快十八了,情窦初开看来是再所难免,怎么办呢?说实话,姣姣清秀、稚气、质朴,他很喜欢她,但要提到爱的层面远远还不是那会事,按现在人的说法叫“不来电”。至到现在为止,在女性中要说“来电”的,在他内心里只有一人,那就是王丹丽。
不知是什么原因,无论在什么情况,无论是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只要想到她,这世间就变的特别有意思,甚至所见到的一切都变的十分鲜艳,都那样耐人寻味,就连嗅着空气都是那样儿香,似乎那空气就能嚼着吞咽,进入腹部亦可充饥。
还有,无论在和她生了多大矛盾后,争吵的多么激烈后,不知是什么缘故,时间不长会更加的想她,甚至害怕她再不理他,就像现在,分明知道她同陈洪凯已确定了恋爱关系,可能就要结婚;分明知道自己和她误解积怨已太深太深,连做一般朋友亦不可能,可还是那样盼着和她见面。
也可能是分别的时间太长了,也可能是因流落到这天涯海角的陌生小镇不知了归宿处,担心、害怕、失落等造成的压力,让他此时此刻特别的想念她,及至对于姣姣的喜欢也冲淡了很多很多吧,甚至他有点害怕再见到姣姣。
世间的事,真个是怕什么来什么。在谭家药房欠账快还完时,姣姣爹覃老二竟请了个媒婆来了,媒婆那张嘴真是什么都敢说,竟说得水都能点灯,说他是个流落街头无家可归的人竟能被人招赘真是老天爷开眼前世修得好;说他不花银子就能娶到一个好媳妇真是大赚特赚了;说他同姣姣成了家就不再让他拾柴,让他专去同富户大户接洽,做大宗柴上生意去当东家,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看来这个家是再待不下去了,杨立强在回绝媒婆后,去庄子东边找到了一个破窑,收拾干净后有一天就住了进去。
可就是破窑也是有主人的,主人来了让杨立强搬出去,杨立强好说歹说,说他只是临时住住,住多长时间就给多长时间租费,最后月哪怕住的时间很短也照满月给,并讲定每月租费给一百纹铜钱,至此主人才罢休。
由于同樵夫覃老二闹掰了,再不能同他划船去较近的湖那边拾柴卖了,可他又没船,也无银两在街上租屋做生意,季节也还未到夏天,也没有大户人家请他收粮食,他只好早出晚归到离镇子很远的山里去,仍以拾柴卖维持生计。
这天卖了柴很累,可明天拾柴要带干粮,他回到窑里蒸了锅窝头随便吃了两个,又喝了些开水,胡乱用水擦了擦身,就在自己编的竹笆床上躺下,一躺下就睡沉过去了。
也不知道到了夜的什么时间,他正沉睡,却模糊中感觉有人头枕在他的肩胛上,一只细腻的手在他颈项、胸口、甚至下面……轻轻抚摸着,昏然中他突的炸醒了,黑暗里一挺身坐起身体,问“谁?”
“是我,杨公子,相公,你不要怕,我是喜欢你的谭家明月呀。”从窑外照进来的星光里,杨立强看到一条白肉紧贴着他的身体,两条嫩滑的胳膊挽着挂在他的脖子上,特别侧胸那儿感到有两个鼓鼓的柔软物正紧压着,直感告诉他,还真是谭氏明月来了呀,他紧张得使其厉声的“明月?你从哪儿来?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从张员外家来呀,不过,是跑出来的,我不喜欢张老三。”
“啊,”杨立强猛拉开那明月胳膊,跃身翻过她的身体站去了床前地上,更加紧张厉声的“你们上月才结婚就不喜欢了?快点儿回去。”
“不嘛!张老三嘴巴子流哈喇,下头还干不了事,他一急,拧了我一身青疙瘩。”明月也坐了起来,胸口那儿吊着一对雪白的陀,坚定劲声道。
“那也不可以!”杨立强再也不同明月说什么了,拿了床头他的衣服就跑,直去了庄子外的山脚上才停下来,穿好衣裳,仰靠在长出了嫩嫩青草的一个土窝子里,好在季节已临近初夏,即使这深夜也不太冷,他想闭着眼睛再眯会儿,可怎么也睡不着,就索性睁开眼睛看着星空想这目前的事儿该怎么办。
是呀,来这青云镇也有半年多了,才知道那后街的张员外家是这青云镇上的一霸呢,这家人强征强占伤天害理的事没少做,莫说是他们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就是他们的亲戚谁若是连上事了,也要找了茬儿让县衙派捕快逮去关进大牢吊起打。因是员外大儿在京城做着兵部尚书的大官呢!当初多亏拒绝了明月的示爱,要不让张员外家知道了怎是了得!现在明月同员外家的那老三已结婚,竟然夜里跑出来去窑里要同他睡觉,这还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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